香晴聽著戲主的話委屈地咬著下唇，她牽著女孩的手緊了緊。
“吃飯！吃完飯快些給我把人送走，我們這裏還養不起閑人，這頓飯就算是我樂善好施。”戲主毫不留情地說。
香晴臉上的妝容配上現在的表情顯得楚楚可憐，她沒有動，其它人裝作沒看見，自己吃自己的，時不時看看那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小姑娘，心裏在感歎一聲這孩子的命苦。
女孩坐在香晴身旁，不動筷，香晴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本來就說好讓她跟著自己，可是現在被戲主這樣一說……她也沒什麼辦法。
香晴往女孩碗裏放了一個饅頭，“你想吃什麼便自己拿就是，吃完以後……吃完以後我們再說。”
女孩看了眼香晴，香晴不敢與女孩對視，拿著饅頭塞到她手裏。
鄰桌的男子聽見這邊的說話聲音，叫嚷著，“香晴姑娘今日可還是要給大家唱個小曲，昨日唱得小曲可是讓大家想念得很。”
“是啊，是啊，等會香晴姑娘再來一曲吧。”
“去宮中表演，先讓我們給姑娘鑒賞鑒賞。”
另幾桌吃飯的人你一句我一言，香晴隻是笑笑，有些羞澀。
看見美人羞澀，眾人笑笑也不為難。
戲主狠咬了一塊饅頭，低聲嘟囔，“這些人還當是天天都能白聽戲，要是被皇上看上了，我們還用得著給這些人唱戲聽嗎？”
桌上其餘的人不應和也不說話。
戲主眼睛掃過去，掃到小口小口咬著饅頭的女孩，他細細看著她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他喝了一口茶，將快要噎住的饅頭咽了下去，接著咳了聲，“要留下這孩子也不是不行。”
飯桌上的幾個人同時看向他。
女孩眼睛似繁星閃爍，整張小臉都泛著光，卻沒有太表現出自己的期許。
香晴很是驚訝卻又高興得不太確定，“戲主的意思是雅兒可以留下？”
“啞兒，這孩子叫啞兒？不會說話？”戲主又看向女孩，似乎更加滿意。
不會說話最好不過，少說少錯。
“是……戲主說是可以將雅兒留下來嗎？”香晴低頭看著女孩，“可是戲主說過……”
“不養閑人。”戲主接過香晴的話。
香晴又輕輕咬著唇。
“我的確不養閑人，要是她做事就不算閑人。”戲主說道，“你不是少了個給你跳舞的人嗎？我看她年紀正合適，隻要練練就行。”
“可是……”
戲主不耐煩地打斷香晴的話，“你莫說那麼多，留不留下來就看她做不做事，要做就做好，別到時候因為她的關係惹到了聖上，你我都得搭命進去。”
香晴猶豫地看向女孩。
女孩也看著她，她點了點頭表明自己的態度。
戲主看見女孩的動作樂嗬嗬一笑，“還算知趣，隻要好好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離天師壽辰還有些日子，這些日子你就好好跟著學，學得好就有飯吃。”
女孩認真地點了點頭，又繼續拿起自己沒吃完的饅頭。
桌上的其餘幾人都暗自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