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溯國天師壽辰的當日，天還未亮，整個皇宮都忙碌起來，連香晴等人也早早起來。
香晴坐在銅鏡前，化著重重的妝容，雅兒安安靜靜坐在她後麵看著她。
香晴透過銅鏡看著身後的人，說道：“雅兒，其實不急的，我們出去還得是晚上，你先去把衣衫換了，等會我來給你梳妝。”
雅兒聽話的站起身，拿著衣衫走到屏風後。
香晴聽著從裏麵傳來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聲音沒了，卻也沒見人出來。
香晴化著眉心的梅花瓣，偏頭往屏風處看，“雅兒，怎麼了?”
沒聽見任何回應。
香晴皺了下眉，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走到屏風外，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印在屏風上，沒什麼動靜。
她疑惑地繞過屏風。
屏風上霧蒙蒙的小身影有了實體化，出現在自己眼前。
一身白色的衣衫，拖著長長的裙尾，白皙單薄的肩上披散著五黑的發絲，孩子背對著自己，衣衫裏能看見孩子瘦弱的身軀。
孩子不知道在做什麼，聽見了動靜，她微微側著頭，側臉比一身白群還要雪白，她輕蹙眉，眼尾似有些惱怒，輕靈縹緲卻顯得很孩子氣。
眉心的朱砂比稱得美豔。
香晴望著她，有點出神，直到眼中的人走到自己麵前，她才回過神來。
雅兒拖著長長的雲舞袖，看著香晴。
香晴回過神來，注視著她的眼睛，孩子一身的白，顯得她那雙眼睛更加明顯，她披著發，青絲將太過裸露的部分給遮住了些，可是就是這樣，越是讓人從她隱約可見的地方挪不開眼，就站在那，就給人一種有別的意味在裏麵。
這樣一個孩子……沒什麼表情，就因為這一件衣衫，透露著一種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味道。
一種嫵媚的味道。
雅兒伸手拉了下香晴，細白的胳膊從長袖裏露出來。
香晴皺著眉，扯下她的衣袖，這樣不行，孩子一甩衣袖，整個胳膊都會露出來，現在那些風塵女子都不見得有這個孩子穿得這般……
香晴扯過搭在屏風上的衣衫裹住雅兒，她想著要給雅兒遮點，這個年紀都不大的孩子，要是出現在皇帝麵前，那也就是出現在很多人麵前，就這樣赤裸裸地看著，這像什麼話。
香晴在雅兒身上看了又看，她找不到辦法，和戲主說得一樣，這是皇上身邊的公公安排，要是一不如意，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香晴想得越多，眉心就湊得越緊，她最後也沒想到有什麼辦法，她脫掉披在雅兒身上的衣衫，給她係著她麵前自己沒有係上的絲帶，“表演時你多往我這邊來些，我給你擋擋。”
雅兒睜著大眼看香晴，香晴見她一臉小迷糊，有些好笑，這一笑倒讓自己安心不少，想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雅兒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想娶雅兒的人肯定得把家門口都踏破。”
雅兒抿了下嘴角，低下頭，手攥著衣裙。
香晴隻當是孩子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