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一眼睛隨意的一掃，又偏頭繼續瞪著站得不是很近的人，腦子裏有東西從左邊閃到右邊，他皺著眉，恍然一下，猛的看向已經走到自己跟前的人。
他的動作太過於直接，連從他身前經過的人都轉頭瞧了他一眼，跟著停了下來。
那張臉，看上去沒什麼特點的臉龐停在了燕秦一麵前。
燕秦一瞪大了眼睛，眼睛裏充滿了震驚，比剛剛靈兒那樣一副模樣在麵前跳舞還要震驚。
溯國帝看著天師疑惑地看著燕秦一和燕盞凰，他站起身，介紹道：“天師，這兩位是天照的王爺和皇世子。”
天師望著兩個人，手放在腹部，衝著兩人點了點頭，沒有繁雜的禮節，“見過王爺，皇世子。”
燕盞凰聽見聲音，從遠處人身上移開眼，看向天師，他現在心思全在對麵的人兒身上，掃了一眼天師是個什麼模樣，餘光旁的身影輕輕在晃動。
燕盞凰偏頭看過去，燕秦一表情放大。
燕秦一狠狠瞪著天師，眼珠唯恐一不小心就掉出來，手捏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好像拚命地壓抑自己。
這樣的表情。
燕盞凰覺得奇怪，天師也覺得奇怪，眼前的皇世子好像和自己有大仇一樣，可是他並不記得有見過這樣臉。
天師低眼掃到燕秦一捏成的拳頭，他並未膽怯，冷靜地問道：“皇世子，我們可曾見過?”
燕秦一冷笑一聲，鬆開拳頭，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完全沒有前一秒的模樣，“隻是覺得天師百聞不如一見，難怪這麼厲害。”
燕盞凰聽著燕秦一話裏有話的意思，他說話一來不拐彎抹角，隻是有時氣憤到了極致才這樣說話。
隻是天師不知道，他有禮得文質彬彬就是個柔弱的秀才，“皇世子過獎了，我也聽過不少皇世子的事情。”
“是嗎？”燕秦一又輕輕地笑。
天師沒再多說，不相熟的人相互寒暄都是這樣的話。
溯國帝從上麵走下來，走到天師身旁，並沒有端著皇帝的架子，可以說他態度比天師在他跟前還要謙卑些，“天師請上座。”
“謝皇上。”天師跟著溯國帝慢慢走上去。
燕秦一盯著那個背影，似要將他看穿。
燕盞凰坐下來，眼睛望著又從兩側出來的人，“你認得?”
他話是對著燕秦一說的。
燕秦一坐下，倒了一杯酒，酒杯掩蓋住自己唇邊的冷笑，他斜眼望著上麵的人，手捏著酒杯，有種要將酒杯捏碎的樣子，“不隻是見過，而且還記憶深刻，對於那張臉。”
燕盞凰看著他，皺著眉。
燕秦一看見燕盞凰望過來的眼神，心上的戒備放開，說道：“皇叔可還記得當年我出學那一段時日是為何被中途召回?”
“記得，當年是……”燕盞凰還沒說完，就抬頭看向坐在皇帝身旁一身素衣的天師，“是他。”
“嗬，是他，可惜了，他好像不記得了。”燕秦一看著。
是他，那個跟在蛇妖身旁的俗世之人，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