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拚命蹬著腳，長大了嘴，喉結在不斷顫動，他想要喊出聲，喊到有人來，可是任由他扯著嗓子還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可就算有人聽見對於這種聲音也會熟視無睹，從來都是。
女子看著溯國帝如同跳蚤一般，她冷冷一笑，手往前一伸，溯國帝的身子像是從後被吸了過去，叱的一聲，他兩邊肩胛刺近了鐵釘當中，氣血一下衝到了口腔裏，他一口血吐了出來，疼痛讓他本來扭曲的臉已經辨不出原樣。
女子輕輕一笑，笑容讓蒼白的臉美豔如花，可是眼中仍沒有一絲笑意。
女子如今是站到了原來溯國帝所在的地方，兩人的情況交換了，溯國帝被釘在那，女子觀賞著，手還按著自己肩胛上治療不上的傷口，笑著說道：“不疼吧。”
溯國帝回答不出來女子的話，他疼得額頭上紫綠的青筋暴起，仿佛他再一用力血管便會被穿破，他呲著牙，牙上都粘著血。
“我那時可是很疼呢。”
女子嘴角還帶著笑，她看了會，隻是這樣她還不是很滿意，她朝著溯國帝往前走了一步。
她走到溯國帝跟前，笑看著他臉上每一個表情，她手按到溯國帝釘住的傷口處，她輕啟唇，聲音還沒從嘴裏出來，卻在身後響起了一聲似從深淵裏傳出來的聲音。
“三月。”
這淡淡一聲，不自覺地讓人覺得語氣中自帶著一絲感歎和憐惜。
女子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她按在溯國帝傷口上的手狠狠一顫，溯國帝疼得一抽，她猛的收回自己的手，像是被這一聲嚇到了，她抬著頭，一動不動。
她沒有聽見聲音，但是她能從血腥中嗅到那股獨特的味道，她最喜愛的味道在朝她慢慢靠近，一步一步，從後麵過來。
女子紅色的瞳仁不斷的閃爍，卻沒轉身，她隻感覺身後的人越靠近，她眼睛就越來越熱，她不想讓人看見。
“三月。”
又是一聲，這一聲離得極近，但聽上去又像是從數萬年才來。
女子無意識地掃動了一下，正掃到身後人身上，女子身子更加僵硬，她眼睛死死盯著麵前釘在牆上的溯國帝，她以為這樣她心便可以鎮定下來，可是並沒有，她感覺她肩胛突然疼得厲害。
一隻修長的手抬起，手指撚起女子背後的青絲，他手指纏住發絲，很明顯看見女子身子輕顫了下，身後的人輕輕笑出了聲，眼睛看見女子肩胛上的傷口，笑容也消失不見。
他手指順著女子發尾往上走，直到女子肩後背，他冰涼的手指挨上女子傷口處，語氣聽不出情緒，“不管什麼時候你總是這樣固執，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從來都是，一直都不知道疼惜自己。”
背後的冰涼在身上不像是涼，更像是一團火，她身子不自覺跟著抖，她眼睛更熱，仿佛被風吹得幹澀，有點想濕潤。
“三月，你還記得我嗎？”那一聲輕歎，帶著太多太多的無奈，還有那些說不盡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