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過身，雖然看不見身後的人在做什麼，但是能聽見他的動作，他遊了過來，站到了身後不遠的地方，拿起了衣衫，穿衣衫。
她盯著前麵的一片綠油油的樹葉，聽著後麵地聲音，她回過頭去看，燕盞凰正披上白色的內衫，她還看見了他赤裸的胸。
靈兒眨了眨眼。
燕盞凰看著她的眼神，似有似無地歎了口氣，手指一勾便係上了自己的衣帶，他隻著單衣地朝著她走過去。
他一身簡單的單衣，隨著月光浮動。
靈兒覺得穿著白衣最好看的就是爹爹，爹爹怎麼樣都好看，可是眼前的人同樣的一身白衣，和爹爹又不一樣。
爹爹就如天山上的雪，眉宇間抹著的是天山上的寒意，眼神總是化不盡的冰寒，說不盡的疏離，卻又引得人想去接近。
而眼前的人就同那天上皎潔的月光，他高高在上，月色卻能灑到身上，讓人覺得親近異常，有種不自覺地浸入。
靈兒微微仰著頭，看他看月亮。
月光被他披在身，他彎下身子，露出他身後的景象。
“非禮勿視，可知？”燕盞凰說道。
靈兒木訥地搖搖頭。
她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目光沒有躲閃，看得理所當然，坦坦蕩蕩。
燕盞凰瞧著她眼神，她眼睛裏沒有太渾雜的東西，就仿佛她從未受到這世間的侵害一樣，她的眼睛便是這世間最美好。
美好的……他記憶中似乎也有這樣一雙眼，總是帶著笑，這樣看著看著自己。
燕盞凰伸手出來到她眼上，靈兒眼睛眨了下，他手靠近，往她臉上去，他手指輕輕一彈，彈到她眉心的中間的朱砂。
不疼，卻讓她微微蹙眉。
他手指輕蹭了一下她眉心的朱砂，撫摸著剛剛自己點的地方，問道：“你多大了？”
“嗯？”
靈兒覺得他手指觸碰到的地方有點熱，他的手幹燥的熱，隻是比常人的溫度稍微低一點。
“多大了？”燕盞凰又問了一遍，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淡淡的笑。
他很少笑，可是他笑起來，所有的柔情都在臉上，半點沒有隱藏，對著麵前的人也不必隱藏，看得人不由地陷入他少有的柔情中。
“十五。”靈兒乖乖得回答，她眼珠往上轉，看著他的手，能看見他手掌的紋路，能看清他的命格，隻是她不懂而已，她曲起手指，手指在手心裏撓了撓，撓得心裏有些別扭，她放開手，手微微往上抬。
“差不多了。”燕盞凰輕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靈兒沒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燕盞凰望著她，嘴角的笑更深了兩分，他正想收回手，手卻被一隻微涼的小手給抓住。
靈兒抓著他的手拿了下來，眼睛還是直視著他。
月光下，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遮擋，雙眼相互對視著。
手心裏的那抹微涼就像是拿了一塊浸在水裏的石頭，讓人不住地想要去靠近。
燕盞凰又低了下頭，靈兒將頭也仰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