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盞凰緘默不言。
“如何?難道那女子還不想跟著皇叔?”天照帝都沒有發現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中都帶著譏笑。
燕盞凰拱手說道:“還望皇上將婚事的事交給臣自己處理,可好?這便事對臣最大的恩賞了。”
燕盞凰這是第一次對天照帝提出要求,天照帝更加不確定燕盞凰所說的心儀人到底有沒有,但是燕盞凰這樣提出來,那便是……
天照帝自己也留有一手,“朕隻給皇叔三年時間,若是皇叔還沒有王妃,皇叔的王妃可由朕來定,皇叔看這樣可好?”
真有那麼一個人,隻要不是能爭強他勢力的女子,便也無所謂,若相反,那……就隻能另當別論了。
燕盞凰點點頭,“謝皇上。”
天照帝又問了些在溯國的事情,燕盞凰說的和從溯國回來的大臣說得差不多,天照帝揮揮手,也懶得聽,燕盞凰道了聲便離開。
殿門緩緩關上,直到合上了那個人的聲音,天照帝才靠在椅子上,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每一次他見燕盞凰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站在自己麵前,君臣之禮從沒有少過,還從來不反駁,可他就是站著,用那雙眼睛望著自己,他便感覺到恐懼,一種來自地獄的恐懼。
他從坐上這個位置,便就有了這種恐懼,似乎他一放鬆,他人便會被他從這個位置上給拖下去。
“皇上。”公公站在天照帝身旁,望著這個年紀並不是很大,兩鬢卻有了不少的白發的人。
他從天照帝還是皇子時便跟在天照帝身旁,自然比其它人清楚天照帝的心思。
“你說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他竟也有了心儀的人,朕真是沒想過,他這樣個怪物,石頭心腸竟然也會有心儀之人,到底是真是假?”
公公老實回答,“奴才不知。”
“別說你不知,我也不知,他竟然也有心儀之人?”說著,天照帝好像說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他嗬嗬笑起來,聲音並不清晰,他說著,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樣一張臉。
天照帝的笑聲消失不見,眼神裏暴露出來的全是隱藏在陰暗中的狠辣,“他那張臉朕總是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朕很怕,晚上做夢都能夢到他將朕拖下了這個位置,坐上了這個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朕,朕卻無能為力,朕卻無能為力!”
天照帝的聲音扯著嗓子,有些魔障。
“皇上……”
說完話,天照帝滿臉的疲憊,他閉上了眼,恢複了平靜,“你去查查,到底這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查出是哪個女子。”
“是。”公公回答道,他小心翼翼望著天照帝的臉,陪在身旁沒有說話。
“高庸。”天照帝喊了聲。
公公又應了聲。
天照帝睜開眼,望著禁閉的殿門,“朕已經不知朕還能堅持多久,隻要他還在……朕難以入眠。”
“皇上……”
“朕已經快堅持不了了,朕已經堅持不了了……”天照帝一遍一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