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再用力一點，櫃子似乎就要倒下去，他僵硬著身子看著比他矮上一大截，在燈火中看著他的人。
燈火中人的小臉豔麗，紅色的朱砂，朱砂溢出的紅色染了眼，他心漏跳了下，他看見麵前的小孩，明明孩子比他還要矮上兩分，他像是看見了那個女子，嘴角牽著嬌媚的笑，讓他說聲謝謝來聽聽。
她墊著腳慢慢靠近自己，他很想閉上眼，可是自己移不開眼，閉不上眼，他就看著那張小臉越靠越近，越接近，眼前人的模樣似乎不斷在變化，一會兒變成靈兒的模樣，一會兒變成那個女子的模樣，一會兒又是靈兒……漸漸兩張看上去不同的麵容竟然重疊在了一起。
“小哥哥，你看不見嗎？”靈兒從煙霧中問著燕秦一。
“什麼？”燕秦一根本沒有聽見靈兒說了什麼。
女子已經纏到了她身上，女子在她耳畔輕輕的笑，“怎得？這個是汝情哥哥？他不是妖魔，自然看不見。”
靈兒偏了偏頭，看著女子。
女子溫柔地笑了笑。
燕秦一低著頭看不見他在想什麼。
靈兒想著如何才能將這盞燭火熄滅，正抬步要往原來拿起燭台的地方走，拿著燭火的手一下被人捏住，她手晃了下，可是手裏的火並沒有跟著閃動。
她順著抓著自己的那雙手看過去，燕秦一臉紅紅的，目不斜視地望著靈兒。
他把靈兒往自己身邊扯了扯。
糾纏在靈兒身上的女子，一下從她身上飄散，又聚合在兩人的頭頂上，笑吟吟地看著兩人，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一般。
青煙在兩人之中蕩漾，隻是有人能看見，有人卻看不見。
年輕的少年，多情的年紀。
“小哥哥，你捏疼我了。”靈兒皺著眉說道。
燕秦一並沒有鬆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靈兒也不掙紮了，她看著他，喊他，“小哥哥。”
“小靈兒……”燕秦一喚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很輕，他好像在心裏做一個很大的決定，卻又覺得膽怯。
放著珍寶的閣樓，嗅得到陳年的氣息，不淡也不深沉。
“咚”
閣樓上傳來東西摔地的聲音，驚得燕秦一身子一抖，靈兒剛抬頭看過去，又被燕秦一一扯。
女子身子不似燈火那樣穩定，渙散了又聚合，手一揮，淡淡的香氣毫無準備的起來。
靈兒皺了下鼻子，她抬眼看了眼女子一眼。
女子笑著聳聳肩，“吾隻是想幫幫這位少年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燕秦一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他拉著靈兒，與她對視，可他察覺到距離有些高，他又勾下身子，與她一個水平麵，她眼裏巧合能裝下一個他。
“小靈兒。”燕秦一又喚了聲，他此時的眼神和平日裏任何一個時刻都不一樣，他是多情的也是羞怯的，從未做過的事情，和異常跳動的心，一切一切都顯得陌生，他緊緊抓著孩子的手，盯著她的眼睛，確定她眼中有自己，“你做我世子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