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了過來，沒有一絲的懷疑，依照以往的習慣數了數。
瀲未看著她的動作，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了下，“你是見過燕盞凰是嗎？”
“嗯。”靈兒敷衍地答了聲，她現在對他的話很謹慎，她會聽，但是不會認真答，特別是這種明知故問的事情。
從那日起，之後的事情誰都沒有說，她從來沒有放心下來過，對他放心不下來。
她知道總會有那麼一日，至於是什麼時候……
“你覺得他如何？”瀲未問她。
靈兒正數了個數字，被瀲未這樣一問，就被打斷了，她表情略顯不悅，皺著眉抬頭看他。
“七。”
瀲未提醒她。
靈兒又低頭看看盒子裏的果子，她動了動嘴，點著果子的手不禁有些顫抖，靈兒想了想，又從七開始數。
“你覺得他如何？”瀲未又問了一遍。
靈兒眉頭皺得更緊。
她甚至將數數的聲音說出來，她在果子的遊動的手指很僵硬，僵硬到不自然的顫抖，她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如何？能如何？她不知道如何？更不知道他問這個是要如何？
她什麼都不想知道。
“十六，十七……”
瀲未聽著她的聲音，他看著她手指在果子上點點，他伸手過去，捏住了她的手。
手上的溫度讓她的動作停止下來，她的聲音也跟著停了下來，這樣讓她不得不去麵對他。
靈兒沒有抬頭，她盯著紅色的果子看，她想要是她此刻來嚐這個果子，果子一定是苦的，肯定很苦。
“你已經連著七顆都數了兩遍。”瀲未說道。
他戳穿她。
盒子裏總歸就隻有八顆，她已經重複開始數了。
靈兒從瀲未手裏抽了抽手，沒抽動，她抬眼看他。
瀲未捏著她的手緊了緊。
“我要吃果子。”靈兒看著他說道。
瀲未看著她，突然輕輕一笑，鬆開手，從裏麵拿了一顆遞到她唇邊。
靈兒盯著他，一張嘴，直接咬到了他手指上。
瀲未嘴角的笑意更深，逗弄著她似乎玩。
靈兒並沒有用力，隻是在他手指上留了一排小小的牙印便鬆了口，她望著自己的傑作，頗有些自豪，拿著盒子，轉到另外一邊，雖然被他戳破，可她還是繼續數，她數數的聲音比剛剛歡樂些。
瀲未看著她，也不再說話，他看著她將盒子裏的果子數了一遍，然後吃一顆，數一遍然後吃一顆。
盒子裏的果子越來越少。
靈兒又數了一遍，最後隻有三顆，她正把盒子裏倒數第三顆果子送到嘴裏時，他又開了口。
“你可有想過要嫁於他？”
果子在唇齒間被咬破，紅色的果汁從嘴裏濺出來，濺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她手裏拿著盒子，盒子裏的果子僅僅還剩下的兩顆果子撞到一起，果子軟綿綿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慢慢嚼碎嘴裏的果子，方才的小小喜悅已經消失不見，她嘴角都是冷的，機械地嚼碎了果子然後咽下，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