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轉過頭，授莘一臉複雜地看著妖王懷裏的人。
從靈兒出現，他便知道不遠處還藏著一個人，隻是這個人一直沒有現身。
不現身也能清楚得聽見靈兒所有的話。
妖王看著授莘，兩人之間根本沒有話。
授莘先動，他往前走，皺眉還是看著妖王懷裏的人，“將人給我好了。”
妖王沒有動。
授莘終於從靈兒身上移開眼，他望著妖王，笑了笑，這個笑沒笑出來，他道：“不給我？”
妖王依舊沒有說話。
授莘伸出手，沒再多一句話，直接伸手向他要。
兩人之間靜寂了片刻，還是授莘先妥協，他放下手，笑道：“數萬年來竟也改變不了一個人。”
妖王不知授莘這句話指的什麼，授莘抬頭，“你也清楚，你與我動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所有的光亮都在授莘眉心之上，像是那上麵的印記是他所有的驕傲。
妖王將懷裏的人遞了出去，他不熟悉授莘，他也不熟悉他到底有多不是他地對手，但是他知道，授莘唯一不會傷害的人救贖靈兒。
授莘穩穩地接住，沒想多停留一會，說道：“若是你看見帝君，幫著我，給帝君說一聲多謝。”
授莘不容他對問，就算他問他也不會回答，他抱著靈兒往前走。
妖王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從見到靈兒那一刻，他眉心的褶皺都沒有消失過。
腦子裏一直回蕩著孩子的那一句撕心裂肺的話。
他不要我了……
他從沒覺得有一日帝君會不要靈兒了，靈兒對帝君的感情早早不隻是依賴那般簡單了，裏麵不知不覺添上了太多的東西，他覺得自己不會同意，可是看到孩子這般……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想了。
帝君又是如何做想。
授莘帶著靈兒回去，回到了寢殿，寢殿中的獸獸正想要靠近，可是看見了授莘，又安安分分地退到後麵，看著他把靈兒放到床上。
授莘就站在床邊看著她。
他是聽見了她所有的話，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敢在她麵前現身是因為他怕見她。
很怕，特別是這樣的她。
別人都說他天不怕地不怕，其實他還是有怕的，他怕她。
這些時候他都是無能為力。
特別如今，他很怕見到她。
不管是數萬年前還是如今，他怕她生氣的時候，他怕她受傷的時候，更怕她這樣傷心的時候。
靈兒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者要做什麼。
他要和帝君說一聲謝謝的的原因是，他的確答應了他的事情，以這樣的方式。
他不敢去想對著她說出這樣話的帝君是在想什麼，他是如何表情對著她說出這樣的話。
讓她嫁於他人。
還是那個人。
數萬年可以為一個人幾乎毀了整個俗世，數萬年後卻親手將她推開。
聽著她一遍一遍的質問，聽著她親口說他不要她的話，甚至自己還要對著她說，他要娶別人的話。
他到底是如何能將這些話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