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轉過頭看著他，眼睛順勢掃了一眼他腰間的玉佩，他動著嘴，說著些自己根本不願說出的話，“這些日子你就在她身旁陪著她，夜裏也是。”
燕盞凰看著靈兒。
授莘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警告他，“你不要做出什麼事來。”
燕盞凰伸手摸了摸靈兒的額頭。
授莘手在兩側動了動，可是他忍住了，並沒有出手。
他偏頭看向門外的子蘇，子蘇皺著眉，也沒有一句話。
他自己說過的，隻要對靈兒有利的事，他心中再百般不願，他也不會做出別的事來。
授莘又看了看燕盞凰，再看看床上的人，抬步往外走去。
他走出門，子蘇還望著裏麵，他手一揮，門就被合上。
視線被截斷，子蘇目光落到授莘身上。
“你不要管太多。”授莘說道，隻是他對他的忠告。
子蘇表情很難看，但是他沒有反駁授莘一句。
燕荌簾聽見兩人的話，她心中隱隱猜測到了些什麼，她看著子蘇，並沒說話。
授莘沒有再在門前停留，他往前走，身子在無人看見時便消失不見。
子蘇依舊還是站在門外。
門外的人和屋裏的人不太一樣，表情不一樣，心緒也不同。
燕盞凰手還搭在靈兒額頭，她額上的溫度比常人的溫度還要高兩分，熱在他手心裏，從她額上像是就能感受到她心的跳動，她緊閉著眼，似乎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倒是個奇怪的小妖魔，比任何一個小妖魔都奇怪。”燕盞凰笑了聲，他臉上的笑，柔化了他所有的表情，揉出了濃濃的柔情。
他似乎從開始見她，都沒有見她好的時候。
燕盞凰望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似乎是回憶起一些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
屋外滲進來的光，不明不暗，看人倒能看得一清二楚。
手上的溫度往自己手掌裏挨了挨，燕盞凰看過去，他看著，卻移開了手。
他坐到剛剛授莘坐著的位置上，嘴角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看人時的眼神沉了些，說不出來的眼神，太雜了些，又太純粹了些。
他就那樣坐著看她，什麼事都沒有做。
燕荌簾陪著子蘇在外站了很久，子蘇也是很久才動，他一動便是要離開。
燕荌簾看他要走，也想要跟上，可是她站得太久，不動不知道，一動，一條腿像是麻掉了一樣，身子一下沒站穩，“啊……”
“公主。”身旁的丫鬟機敏地連忙上前扶住她往下掉的身子。
燕荌簾被丫鬟扶住，下意識去看子蘇，子蘇沒有停下步子，好像是不知道她要摔倒了，沒有任何要過來的反應，她心中華一絲怨恨生出，狠狠甩開丫鬟的手，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丫鬟身上，“滾開些。”
“是……”丫鬟這樣應著，也不敢鬆開燕荌簾的手。
燕荌簾捏著自己那條麻掉的腿去追子蘇，看著還是追不上，她有些急，公主脾氣出來，大喝道：“你給我站住！我讓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