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好像從來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尾巴時不時地出現。
到底是什麼的尾巴，他至今都還不知道。
授莘這些日子臉色都很不好。
子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著授莘感覺他眉心的朱砂比原來淡了兩分。
子蘇從那抹金色上移開眼，他問：“你要何時離開？”
“今日。”
授莘從來都不會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你不必與她說什麼。”授莘看著靈兒和燕盞凰從遠處走過來。
靈兒拉著他，不知說到了什麼，自己手舞足蹈得很開心。
她這樣就好了，她就這樣活著就好了。
子蘇回頭看了一眼，嗯了聲，再回頭，剛剛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走得無聲無息。
靈兒眯起眸子望著一抹晃過的金色，她嘴角的笑意淺了些，回過頭繼續和燕盞凰說話。
授莘身子在空中移動得很慢，比以往慢太多，但是還是讓普通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他身子穿過雲層，穿透刺眼的光亮，狠狠穿過眼前清晰可見的結界。
他從外麵穿透，像是撞到了結界上，身子直接摔了進去。
一片昏暗，他尾巴的光亮將昏暗照亮。
他手臂有一絲不自然的僵直，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尾巴，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尾巴露出來，“到底是在做什麼！到底是在做什麼！”
授莘表情猙獰，一把抓住自己的尾巴，他對自己絲毫不客氣，那強擰著手臂，讓不自然的僵硬緩過來。
他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是他。
是瀲未做了什麼。
這些日子，他一身的靈力像是被抽去了一樣，從他在靈兒麵前倒下，他就再不敢放鬆，可是這由不得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再倒下。
他身上無力的就像當年他放了一身的靈力保她一縷精魂，他現在雖沒有當年那樣狠，但是……也不比當年能放鬆特別是在她麵前。
授莘還死死捏著自己的尾巴，他身上快要的僵硬緩過來，他看著自己的尾巴，他不知道何時尾巴露出來，他此時也沒有那麼多心思想這事，這樣她沒有看見便行，總之他現在來這裏便就行了。
授莘蹬了一下腳，腳能稍稍動了，他鬆開自己的尾巴，尾巴在身後搖晃了下，起身的姿勢有點別扭。
尾巴還是將前方照亮，石碑上萬獸區的刻字清楚可見。
授莘往前挪了一步，撲過來的靈力衝到自己身上，沒有不適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下他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他繼續往前走，他踏出一步，踏地的聲音震耳欲聾，聲音像是踏碎了地，立著前麵的石碑從中間裂開。
這這一聲，也讓授莘頓了下腳，他低頭看過去，腳下已經不是一雙人的腳，而是一雙野獸的爪子，爪子上的毛發泛著星星點點的金色。
一雙大爪子比他整個人都還要大，在一個孩子身上，看上去甚是不倫不類。
授莘抬起手，手還是一雙孩子的手，他譏笑了聲，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