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侑溫有一種剛剛還在嘴裏回味的味道，頓時因為靈兒這句話，味道就變了。
敢情她給他吃，隻是想讓他嚐嚐熟沒熟。
孫侑溫看著靈兒，又看了眼燕盞凰，手裏捏著的杯子因為靠近火堆而變得發熱。
他想，既然是燕秦一自己選的，他再做什麼都是無用，而且不管他做什麼，燕秦一和燕盞凰來爭，他的的確確不是對手。
因為最重要的這個人心思並不在他身上。
孫侑溫將捏了許久的杯子放到一旁，他就地而坐，坐到靈兒身旁，看她。
“這些日子，世子府有點不安分。”他對著她說，不再提剛剛說了半截的話，“我在世子府的幾日，世子府已經有四個侍女消失不見，沒人看見她們出府，卻在府中怎樣都找不到人。”
他沒有壓低了聲音，說給靈兒聽，主要是說給燕盞凰聽。
“除了府中出現這樣的事情，還有出現了什麼異常？”燕盞凰望著前方說，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是不是在和孫侑溫說話。
“有個事情。”孫侑溫頓了下，“府中近日來多了一個……妖魔。”
野兔上滴下的油滴到了火中，火一下冒起了火星。
靈兒偏頭看著孫侑溫。
孫侑溫對著她輕輕的笑，笑容仍然溫和，並不是那種虛假，他說話目的清楚，“所以我想問問靈兒姑娘，若是妖魔所為，妖魔當真會連骨頭都吃得一點不剩。”
他話語中沒有絲毫不尊敬的意思，他隻是就事論事。
燕盞凰看向孫侑溫。
孫侑溫還是笑，他自然知道燕盞凰在看他，但是他坦坦蕩蕩，沒有絲毫心虛。
靈兒將野兔拿到自己麵前來看了看，方才能見的血絲已經消失不見，她又拿去桌上的小刀，削了一塊肉下來給孫侑溫。
孫侑溫還是沒有拒絕，他細嚼慢咽，認真品味，“這次是真熟了。”
“你喜歡吃骨頭嗎？”靈兒又削了一塊遞給他。
孫侑溫接過，“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靈兒笑著和他說。
孫侑溫是個聰明人，一下便明白了靈兒話裏的意思。
人和妖魔有時候沒有什麼區別，人不喜歡骨頭，妖魔也不是那麼喜歡。
孫侑溫看著自己手裏的野兔肉，心裏想著應該也是最後一塊了。
靈兒站起身，將烤好的野兔放到燕盞凰麵前。
孫侑溫站起身，“還有一事想問靈兒姑娘。”
靈兒回頭看他。
“妖魔是如何分好壞？”
“你覺得呢？”
孫侑溫被問住了，不殺人的妖魔便是好妖魔，可是有時候隻是吸取人的陽氣，沒有取人性命，這也算得上好妖魔。
相反，殺人的便是壞妖魔，有時人比妖魔還要殘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也算不上是壞妖魔。
孫侑溫在旁邊想了好一會兒，沒想通，“那姑娘覺得……那個朱姑娘……也是秦一帶回去的那個妖魔是好妖魔嗎？”
孫侑溫不想把朱媚兒想得太壞，至少府中消失的四個人不是她所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