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直往前走便行。”月老為兩人指路。
靈兒看向前方，前方廣闊的一片，和這片土地沒什麼兩樣，一眼看過去似看不見邊境。
“月老爺爺……”靈兒正想和月老再說話，可是轉頭看過去，方才還在的人已經沒了蹤影，“月老爺爺？”
燕盞凰拉住她，“我們先走吧。”
“好。”靈兒跟著燕盞凰走，拿著自己手裏的果子，還是想著吃，“過幾日是不是它就會紅，到時候是不是就能吃了。”
“不能。”
“為何還不能？”
“不能吃。”
“那那個時候我能小小咬一口嗎？我就嚐嚐味道，不吃的。”
“不能。”
“可是這個……”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月老還站在仙緣樹下看著遠去的兩人。
他仰起頭往上看，仙緣樹上有一個半和其它名字刻畫不同的名字，很靠上的地方那一個半的名字不像是其它的名字印上去的，反而更像是被人一點一點刻上去的，從陳舊的劃痕來看，已經有了些歲月。
三月和……
他似乎還能看見一個執著的小姑娘坐在樹上，抱著樹，嘴裏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念念叨叨，拿著一把刀一點一點往上刻畫。
靈兒正覺著前麵的路走不完，自己身子突然被晃了一下，她偏頭看過去，身旁已經不見燕盞凰，她一下醒了過來，入眼便是燕盞凰的臉。
她表情木訥，還沒緩過神來。
“可是哪裏難受？”燕盞凰看著她周身。
靈兒一下坐起身來，身旁一個頭湊過來，她嚇了一跳，等看清，視覺聽覺嗅覺全都被喚醒了。
“小黑。”靈兒摸著小黑，小黑勾著頭難得的還呼哧呼哧兩聲。
“你找到了我們。”靈兒笑道，耳邊有蟲爬行的聲音，有風吹草動的聲音，有遠處溪水嘩嘩的聲音，還有身旁人幾乎聞不可察的呼吸聲。
有茂密的樹林，往上看是陡壁懸崖，不知有多高，而她所聞到的還有……子蘇的氣息。
這才是她們從懸崖上掉下來所待的地方，那剛剛那個……靈兒驚訝地看著燕盞凰，方才自己所見和現在所見都不像是夢，“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夢到……”
她身子往前傾，坐下了幾塊掉落下來的石頭，石頭還往外滾，手一下摸到了一個東西，她看過去，自己手碰到的東西就是在夢裏夢到的綠色果子。
靈兒拿起來左右看，這個果子就是剛剛出現的，果子在……可是剛剛……“那個夢……”
“不是夢。”燕盞凰看她，她臉頰上還留有剛剛他已經給她擦去的汙濁。
“你也夢到了？”靈兒望著燕盞凰。
燕盞凰看她，抬起手擦了一下剛剛自己已經擦過的地方，汙濁沒有擦去他卻捏起了她的臉頰。
靈兒嘴角也被不自然的扯起來，模樣有些好笑。
燕盞凰低下頭，他注視著她的眼睛，靈兒捏著果子看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怎麼了？”
燕盞凰看她，從她的眼睛中看進去，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看了許久都沒有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