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靈兒如實地說。
就算後麵猜測到了些，十有八九是朱媚兒，可是她也沒與孫侑溫說。
孫侑溫微微一怔，他這就不明白了，他原本以為靈兒是知道了世子府的事情是朱媚兒做的，才會被靈兒那……
“那當日的事情是因為……”孫侑溫皺起眉，手捏著茶杯，手心裏還微微發燙。
“啊，你說那個呀。”靈兒恍然，她手指擦去沾上嘴角的糕點，“不過是她欠我的罷了。”
孫侑溫不明白。
“我去狩獵那日，遇上了她，她直接朝我來，當時若不是有燕盞凰在，我可能就會死在她手上，所以呢。”靈兒笑起來，眼角勾勒出來的桀驁不馴，讓她所說的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我從來都是加倍奉還。”
孫侑溫眼睛盯著靈兒眉心的朱砂，他覺得很奇怪，她這樣，他竟也不覺得驚訝，似乎這人就本該如此。
孫侑溫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靈兒繼續吃著糕點，看著果子渾身上下都沾上了糕點的碎屑，她伸手拉起果子的手，將果子從桌上提起來。
“娘親，好吃！”果子還一隻手抱著自己已經啃完一半的糕點，它身子被提歪了，任由著靈兒的動作。
靈兒提著它的手抖了抖，站在它身上的碎屑被抖下來了些，她又將它放下，讓它繼續吃。
“這些日子，靈兒姑娘還是不要見秦一了。”孫侑溫在旁邊輕聲說了句。
靈兒看向他。
孫侑溫笑了聲，解釋道：“這些日子秦一有些不對，隻是想與姑娘說說，能不見便也就別見了。”
孫侑溫提醒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擔憂，是對燕秦一的擔憂。
這些日子，他已經看不懂燕秦一，僅僅是因為那件事，燕秦一是完全沒有看清自己想要的，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靈兒和燕盞凰身上。
那日，她一個人站在野獸之中，所有人看著，她渾身淌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臉上也已經沾上了汙濁，眾人嘴上說的她是妖女，可是誰也從她身上移不開眼。
那日的事情，就算沒有親眼所見，聽人說，都讓人覺得震撼。
他不想讓靈兒見燕秦一，是怕燕秦一做出之後自己都會後悔的事。
他這些日子都沒有再去見他。
桌上的糕點根本沒有動多少，靈兒看了眼，也沒有食欲，她放下手裏的糕點。
門被敲響。
“誰？”孫侑溫問了聲。
靈兒回過頭，“是他來了。”
孫侑溫皺了下眉，門從外被推開，燕盞凰站在門外。
孫侑溫一見燕盞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將軍。”
燕盞凰嗯了聲，看著靈兒。
靈兒笑嘻嘻地看他，“你怎知我在這裏？”
“自然知曉。”燕盞凰伸手擦去靈兒嘴角還沾著的糕點。
孫侑溫看著兩人，他偏過身，“將軍，請坐。”
“不坐了。”燕盞凰拉著靈兒，往桌上看了一眼。
果子還啃著糕點，狠啃了一口，從桌上飛起來，抖了抖身子，“爹爹！”它落到燕盞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