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看了她兩眼，很是聰明地說，“我不與你說，若是有一日你拿它來對付我怎麼辦。”
靈兒盯著授莘手裏的靈珠，思量著。
授莘一下將靈珠收起來，不與她看。
第二日，靈兒本想出去逛逛，可是天一亮，又開始下起雨來。
一下雨，靈兒身子就犯懶，不想動，她趴在書房的窗戶前，手伸了出去接雨水，歪著頭，看著坐在書桌前的燕盞凰。
果子和她一個姿勢，不過自己伸出去的手碰不到一點雨水，頭靠在靈兒身上，眼睛也看著燕盞凰。
“娘親，爹爹為什麼不和我們玩？”果子手伸酸了，可是見靈兒還一直伸著，他也沒有收回。
燕盞凰從一早就一直在寫著什麼，沒說話。
靈兒從軟榻上跳下來，果子一下飛到她肩上坐著。
燕盞凰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靈兒剛走過去，他放下了筆，將寫好的紙折起來，放入一個細竹簽裏麵。
靈兒擠到他麵前，拿起他手裏的細竹筒，“這是做什麼的？”
桌上還不少，一個一個細竹筒也不太一樣，每個竹筒上麵的花紋刻畫得不一樣，“這是什麼嗎？”
燕盞凰將她手裏的東西抽了出來，“去拿本書來，我給你念書。”
“好。”
靈兒走到一邊選書去，燕盞凰將竹筒都收好，放到一個大竹筒中。
靈兒選了一本書，又擠到燕盞凰麵前，燕盞凰拿過書，給她念書。
燕盞凰念書極其沒有意思，不管念到什麼，念出來都是毫無情緒，隻是靈兒喜歡聽他念。
雨打在房簷上，屋內傳出男子的聲音，有一絲難得寂靜，靈兒坐在燕盞凰麵前，看著窗外，她嘴角微微仰起淡淡的笑。
沒什麼好笑的事情，她又不像是在笑，她目光一直放到窗前，可又很難找到她目光所在的準確位置。
燕盞凰看著她，她笑容太縹緲，似隨時都會如泡沫破碎。
燕盞凰放下書，嘴裏還念著書上的一句話，“折花枝，恨花枝，準擬花開人共卮，開時人去時。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
他捏住了靈兒的下顎，將她頭轉向自己。
靈兒別扭地偏著頭，自己的思緒還沒有完全收回，她看著他，入他眼，此時眼中所有的情緒都無人能猜透。
他也看不懂。
燕盞凰低下頭，一隻手擦過她眼尾，輕聲說道：“你在想什麼？”
“是不是不在了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靈兒說道，她抬了抬手，臉上表情還有一絲疑惑，她似乎自己都不清楚在說什麼。
燕盞凰捏著她下顎的手，往上抬了抬。
靈兒隨著他的動作，靠近他，嘴角的笑意不住溢出聲，她抬手碰著他的臉。
他慢慢低下頭，閉著眼，不去看她眼睛裏的東西。
靈兒也閉上眼。
坐在桌上的果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兩人，它青綠的果子殼，一陣一陣的紅。
雨水在紅瓦上聚集，然後從縫隙中緩緩流下來，流在地上的青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