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不見屍山一樣的地方。
四處都散發著屍臭的味道，讓人作嘔。
燕荌簾下了馬，她站在馬旁，雨水從她眼瞼下流下，她看著在那邊不斷被減少的屍體，她看見前麵那個不斷扒著屍體的人。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瀟寧然抱著素芯歡，望著眼前的一切，他也被眼前所有給嚇著了，她隻是想懲罰她而已……素兒是個可憐的女子，心腸不壞……
一點都不壞。
左副將和孫侑溫上前，大步走到子蘇身邊，“她在什麼地方。”
“沒有。”
子蘇隻顧手裏的動作，他聽不見左副將和他說的話。
“沒有，沒有，沒有！”
孫侑溫剛想伸手去碰子蘇，子蘇卻猛的回過頭，身子已經到了瀟寧然和素芯歡跟前。
瀟寧然下意識抱緊素芯歡，素芯歡身子不斷得抖。
“你把她藏到哪了？你把她藏到哪了！”
雷聲和子蘇的聲音同時響起。
“啊！”素芯歡受驚得大叫起來，整個人都縮在瀟寧然懷裏。
沒有了屍山，授莘蹲在一旁親手扒著地上的墳堆。
子蘇伸出手，素芯歡用餘光看見叫得更大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讓人將她釘起來，我不知道她在哪，我也不知道！她被埋了起來，她被埋了起來，我不知道她被埋在哪！”
“埋了！”左副將大聲喝道。
素芯歡縮在瀟寧然懷裏，被左副將聲音嚇得抖得更厲害，瀟寧然一動不動……埋了……
他記得她前些日子還和他提過，說是這是她看見過得最殘忍的懲罰，讓人感受到自己是如何死亡，親自體驗那種窒息感。
他以為她隻是看了什麼雜書，沒想到……
埋了。
亂屍崗上不少的墳堆，誰都不清楚哪裏麵會是她！
授莘扒著土壤，他沒有一句話，手指很快就被磨出了血，指甲蓋翻開他似乎都不知曉。
左副將也跟著扒著土，他看著想要上前幫忙的孫侑溫，說道：“孫公子可否回府中多叫一些人來。”
孫侑溫點點頭，他走到馬邊，看了一眼還站在那一動不動望著子蘇的燕荌簾，他沒有一句話，翻身上了馬背。
騎馬離開。
雨還毫不留情的下著，雨落在地上，聲音很大，卻覺得空氣意外的沉靜，讓每一個人心裏都擰著擰出了血。
子蘇不敢用法力，他不知道哪個下麵會是靈兒，他生生用手挖出一個坑，手上沒有一處完好，全都是血肉模糊一片。
左副將就在子蘇身旁，他聽著子蘇的聲音，雨水浸到了他心上，冷寒讓他眼裏發酸。
子蘇扒著土壤，輕聲地說：“沒事……沒事，子蘇哥哥找你來了，沒事，不怕，靈兒最勇敢了，什麼都不怕，要是你知道子蘇哥哥來找你，你就應子蘇哥哥一聲，子蘇哥哥很笨的，靈兒不應子蘇哥哥，子蘇哥哥要好久好久才能找到靈兒，靈兒應子蘇哥哥一聲，就一聲，子蘇哥哥肯定能聽見，到時候子蘇哥哥找到靈兒了，就帶著靈兒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