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寧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可是……”
“她早已經為你解了毒。”孫侑溫說出瀟寧然後麵想要問的話。
瀟寧然不敢相信地看著孫侑溫。
孫侑溫手指點了點他自己一側臉，對著瀟寧然說道：“你臉上的傷痕就是她為你解毒所留下的。”
左副將皺了下眉，看著孫侑溫。
孫侑溫解釋道：“我在屋內的時候找到了一個木筒，木筒我還記得，是有一日異人來犯，給將軍用的毒藥，將軍當時留下了些，所以……”
瀟寧然聽著，眼睛瞪得很大，滿臉都寫著不敢相信，他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臉被雨水浸得已經麻木，他突然想起靈兒當時看他的眼神，他張著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她明知我是……為何還要救我？”
左副將想不通，瀟寧然的目的很明顯，他不明白靈兒在想什麼，她根本不是為了一個要取自己性命還心存善意的人，反倒還救人一命。
“我猜……”孫侑溫拖長了語音，他望著房間的門，“她認得寧然，還有一個原因是……”
就是授莘說得……她想死。
是她自己想死。
“可是我從未見過她，她何時見過我？”
孫侑溫搖搖頭，他隻是說出自己的猜想，事實是如何，他也不清楚。
左副將望著孫侑溫，想著他後麵那句沒有說出的話。
子蘇站在屋內看著床上的人，清楚聽見外麵孫侑溫幾人的話。
他垂在兩邊的手捏了捏，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狠狠做疼，就像是有一道雷砸在心上，讓他痛不欲生，他幾次啟唇，唇都在顫抖。
那種從內心深處而來的恐懼感久久散不去。
床上的人依然沒有一點氣息，隻是她身上的傷口不再滲血。
他眼前一遍一遍閃顯過的是當時靈兒被釘在棺木中，一臉祥和的樣子。
他不相信……
子蘇看向授莘，手指又無意識地動了動，“救她。”
他想說的話太多，最後出口的也隻有這兩個字。
授莘緘默不言。
太膽小了，他怕一切，他怕她不在了，可是他自己越怕，總是能看見這樣一幕。
她就躺在那，一動不動。
子蘇哽咽了下，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他猶豫著問出那句在心裏徘徊不定的話，“她是不是……”
“她就是想死！是她自己想死。”授莘眼神中不起任何波瀾，他手腕上不斷有血滲出到靈兒嘴裏。
靈兒依然沒有呼吸。
子蘇想起那日在宮中燕秦一對靈兒說的話，他覺得太冷，冷得他想將身子蜷在一起。
授莘捏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她想死誰也攔不住她。
所以她才會不讓他救她，所以她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所以她才會……
授莘盯著靈兒，她臉上的紫青已經褪去，可是人沒有半點反應，就像是她自己不願醒過來一般，他壓低了聲音，低吼，“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你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我好不容易救活你，我等了你這麼久，我是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