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使魔語塞,她從靈兒臉上沒有看出任何玩笑,或者是掩飾。
她以前分明就說過,而且不僅僅是她知道,整個天山的人都知,她現在如何說出這樣的話來。
狐使魔忽然像是要證明什麼,她一把捏住桌靈兒捏著的筆端,止住了她的動作,說道:“你說過的,那日你還與天朝的十七公主動手起來,你還說帝君是你一人,不準天朝的五公主或者十七公主再來,這些話都是你說的,就算你如今要和王爺成婚,可是你以前自己說過的話怎麼能不記得呢,你去問問子蘇,問問其它天山的人,都記得你說過的話。”
靈兒嘟了嘟嘴,掙脫開狐使魔捏住的手,“未曾說過便是未曾說過,爹爹也隻是爹爹。”
靈兒這樣說起來,就仿佛是狐使魔在撒謊一樣,而且狐使魔覺得……
“你自己說過,你怎麼能忘!”
狐使魔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靈兒寫著字,笑了笑,沒再做聲。
狐使魔張了張嘴,似乎是被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給驚到了……
她怎麼能忘了呢?
為何會忘了呢?
狐使魔手指撓了撓手掌心,她看著靈兒,她好像就是……
她突然想理解了她來之前妖王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好生看著她便行。”
“嗯。”
“還有一事,若是有一日,她快要忘記帝君時,你便把這個交給她。”
狐使魔看著自己已經不自覺放到桌上的盒子,她突然明白,妖王嘴裏說的忘記並不是忘了那個人,而是一種情……她徹徹底底忘記了。
靈兒餘光落到了桌上精致的盒子上,她心微微一顫,偏頭看著狐使魔,她自己伸手拿了過去,打開,裏麵的果子紅果果的,比以前的果子顏色更深,她笑著說道:“這個以前爹爹也給我吃過。”
“這事妖王大人讓我教於你的。”狐使魔真沒有從靈兒臉上看出一絲別樣的情緒,似乎這個在眼前都撩不起她心中半點漣漪。
就仿佛是在提醒她,這個女子真的對帝君沒有任何其餘的情。
雖她一直覺得帝君本就不會和這個孩子在一起,連這個孩子如今要成婚了,她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現在她這樣將那種毫不在意,那種無情,對帝君的無情表現出來,讓她覺得不該是這樣。
她不該對帝君這樣。
狐使魔一下按住了靈兒的手。
靈兒正拿著一顆果子,抬頭看著狐使魔,有些疑惑,“我可以吃嗎?”
狐使魔沒有說話,她皺緊了眉,“為何不記得,他雖養你長大,但他明明不是你爹爹,你就這般將他忘了?那帝君如何辦?帝君要如何辦?”
靈兒驚訝地看著狐使魔,對於狐使魔稍激動的神情有些不解,她笑著說:“靈兒沒有忘記爹爹呀。”
“你已經將他忘了,你……”
“狐姨,靈兒要不要給天朝的五公主寫一份請帖,讓她和爹爹一起來?”
狐使魔漸漸鬆開了靈兒的手。
靈兒寫著,自言自語,“這樣好了,靈兒還可以少寫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