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未嗯了聲。
妖王眉頭更深蹙了下，其實不用回答他也知道，隻是……“帝君究竟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去了何處？”
“你將那些東西都給她了嗎？”瀲未答非所問。
妖王一愣，反應過來，他手在袖口下被自己捏成了拳頭，“全給她了。”
“是嗎……難怪。”瀲未轉身往內殿走。
妖王不懂那一句難怪代表了什麼意思，他似乎聽見了一聲輕歎，又像是錯覺。
妖王跟在瀲未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中間的距離沒有增大也沒有縮小。
妖王看著前麵的人。
那數萬年未曾變過的身影還是依然，可是如今看來卻又好像是多了一層看不見的薄紗，將人遮住了，再很難有人看明白，就算透過了那層薄紗，也難以捉摸。
白衣往前，發尾輕輕帶過，不知是隨風還是隨動，妖王突然覺得心揪起有些難受。
兩邊的風景依舊，路過之時，精靈都停下手裏的動作，乖乖地站在，彎腰施禮，等著人離開。
“帝君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成現在這樣？”
“這樣是怎樣？”瀲未頭也不回的反問道。
妖王悶在後麵，他不回答瀲未的問題，兩人慢慢往前走，走了好一會兒，周圍的景色再換。
許久，妖王才開口，“帝君果真不在意嗎？那個孩子要和一個俗世之人在一起。”
妖王看著前麵的白色，他狠皺起眉，往前疾走了兩步，人直接擋在了瀲未跟前，他直視著他，他表情看上去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但是……這本不就是他如今應有的表情。
不該是這樣……
妖王盡量都平穩下來自己的語氣，聲音有些冷，“帝君，可是去看過那孩子了？”
“見到了。”
“那帝君見到那孩子可還好？”
瀲未目光終落在妖王瞳眸中，等著他說想說的話。
“現在那個孩子看上去甚好，隻是帝君未看見前些日子那個孩子奄奄一息的樣子，帝君可知那孩子那個時候，那個孩子最想見到的人是誰嗎？”妖王說起來，頗有些激動，“她想見的是帝君你，她說你來接她了，可是帝君從未出現過，帝君又可知為何那孩子會弄到快沒命了嗎？”
瀲未目光過於冷情，看得人心涼。
“就算她不說，誰都不說，帝君也應該能想到是嗎？帝君你到底想如何對待那個孩子？”
妖王所說不過是經過一些狐使魔和子蘇的話猜想，不過就算他再不清楚，帝君也應該明白，讓一個孩子在經曆生死之後，刻意將他遺忘，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不可能不知道。
“有的事情，隻有經曆過了才能讓人刻苦銘心。”瀲未字語中不帶絲毫情感。
妖王身子一抖，他往後退了一步，“帝君，一件事錯了，後麵的事情便很難歸回正路。”
瀲未沉默。
妖王從袖口中拿出一張請帖，他遞到瀲未麵前。
瀲未淡淡掃過一眼，伸手接了過去，妖王剛鬆開手，請帖化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