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他都知道，蒙著一層麵紗，不是那種揭開麵紗就能看見事實。
“天照帝近些時候有些動作，是對付燕盞凰的，他身邊多了一個人，現在我還不清楚那個人是什麼身份……靈兒還會回俗世嗎？”
其實最後一句話才是他想問的。
“她要回去。”
子蘇怔了下，瀲未在前笑了聲，“她比誰都清楚，什麼事情是該做的，有些事情要由她來做，畢竟……”
畢竟後麵是什麼話，子蘇想不出來，要是靈兒回去的話，要以什麼身份回去？還是……“師父又想不要靈兒了嗎？”
這話是他自己說出口，卻是讓他自己，心刺痛了下，從靈兒說著瀲未不要她以後，她去了俗世，他見過她從未有過的表情，還有很明顯的變化。
似乎那個撒嬌賣萌的小孩已經是上一輪回的事情。
明明隻是短短幾年而已……隻有幾年，對於妖魔來說，幾年的時間在記憶中都不曾存在。
“我從未不要她。”
子蘇跟著瀲未往前走，沒有目的，順著小道走，他看不懂瀲未的心思，或許是他自己也懷有相同的心思，他隱約清楚瀲未對靈兒的感情，“隻是有些時候，做的事情真的很傷靈兒。”
瀲未步子放得有些慢，漸漸停了下來，風從他身邊襲過，撩起了他肩上的發，他回過頭。
子蘇下意識站直了身子。
“有時候想得到一樣東西，比起抓住不放，還不如放下試試。”
他不懂，他就是不懂，靈兒明明那樣喜愛他了，為何還要這樣的試探。
“我隻是不想她以後會後悔罷了。”他聲音有些沉，沉甸甸的好像裏麵藏有太多的東西，卻被他這樣一筆帶過。
瀲未難得和子蘇說這麼多。
子蘇望著瀲未，人就在前一尺不到的距離，他竟然覺得離得很遠，人跟著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瀲未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子蘇多停了兩步，跟上，問道：“師父，你知道銀帝嗎？”
“嗯，你就是。”
子蘇直接頓在了那，他沒想到瀲未回答得這麼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隱瞞。
他竟然一時間之間不知道再說什麼。
“你何時知曉的？”瀲未在前問道，遠遠就看見授莘台階上，高山坐在他身邊，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有那麼一個孩子也是這樣坐著，等著他。
子蘇也看見了授莘，他追了上去，別扭了兩下，“我不知道……幾年前便知道了，隻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也不覺得那個……是我，我就是師父給帶回來的。”
瀲未笑了笑，“你應該不記得我為何帶你回來了。”
子蘇搖搖頭，他不知道，在有記憶的時候，師父便已經是師父了。
“那時候你也是快活不了了，狼族不得已帶著你找上了我，想保住唯一一個銀帝。”瀲未對子蘇真正全都說，“你是銀帝這事天山不少的使魔都知道，隻是很少有人提起而已。”
不提起也是對這個孩子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