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吹不散，接著靈兒便聽見一個溫柔，就如同這飄浮在空中的青煙一般的聲音，娟繞纏綿。
“吾提醒過汝，汝還要執意如此嗎？”
靈兒低了低頭，從桌子下麵看過去，沒有看見人的腳，她抬眼瞧了眼瀲未，視線上移所觸及到的是那柔和的下顎，她突覺心痛痛的。
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感覺，隻是感覺一種難受，她鬆了下爪子，爪子往裏伸了伸，又往上抬了抬頭，順著手臂看去，看見的是經常觸碰自己骨骼分明的手。
瀲未垂眸瞧了眼靈兒。
靈兒被嚇得又縮回了腦袋，蜷在一起再不敢動。
瀲未無聲地笑，他看向肆意坐在桌上的青煙女子，“你話太多了。”
“汝還嫌吾的話多！吾也是擔心汝才提醒汝，汝當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女子有些憤怒。
瀲未筆停頓了下來，他盯著麵前的紙，似乎有些猶豫不知再落筆寫什麼，紙上寫滿了字，女子扭著頭看，在還沒看清紙上的字時，瀲未手一抽，紙張便在他手中化為了灰燼。
女子嗤了聲。
瀲未又拿出一張新的紙，停了下，筆觸到了上麵，他說道：“我清楚我在做什麼，你隻要將你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汝當真覺著自己無謂可是，若是被這孩子知道……”
瀲未抬起頭，明明女子的雙眸就是被青煙所聚合的，但是他似乎望進了女子的眼中，氣氛瞬間凝固起來，青煙都凝在了空中。
靈兒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餘光瞧了眼瀲未。
瀲未隨即一笑，“她不會知道，不是嗎？”
女子怔了幾秒，身子一渙散一聚合便到了靈兒的跟前，隻是半個身子在。
靈兒瞪著眼看著眼前並沒有實體的女子，嚇得耳朵都緊緊貼在了腦袋上，九條尾巴被她抱得緊緊的。
女子看著靈兒，她伸出了一隻手，可是看見靈兒身子在微微地抖，她突覺無趣，又收回了手，嗤笑了聲，“汝真當真其它的妖魔發覺不出，還是汝覺得她發現不了，你把靈力傳給了她。”
靈兒聽見眼前格外詭異的女子說話的聲音，她才發現就是剛剛自己聽過的聲音，覺得新奇又不可思議，不過女子最後一段話，她隻看見那青煙的唇動了動，可是並沒有聽見她說了什麼。
女子也是一愣，她最後一段話其實是想故意說給靈兒聽的，就算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那誰又知道是不是會有想起來的一天呢。
不過話從口中出，她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自動消音在空中，她抬眼看向瀲未。
瀲未睨著她。
女子又低頭看向靈兒，靈兒還睜大了她那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看著她，往前湊了點，往她身上吹了下。
實在是無趣。
女子身子一散又到了桌前，她大大方方地直視瀲未，“汝是真當她傻嗎？”
“她若是傻便也好。”不過她太聰明，聰明的人都太累，他倒希望她傻一些，傻得什麼事情便依附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