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張了下嘴，但是她反駁不了授莘的話，因為授莘說得便是她心中所想，隻要帝君不與天朝為敵，那整個天山自然不會與天朝為敵，還能像以前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天山的錯。”授莘冷生生落下一句話。
十七此時在他眼前，他幾乎克製不住想要殺了她的衝動，從她臉上還能看出一兩分天尊天後的影子，甚至還和紫槿有幾分相似。
“不……”十七脫口而出，可是授莘接著他上麵的話說這樣說並沒有錯。
她是覺得一切都是天山的錯……要是不是天山想要……
“你就是這樣覺得，你覺得天山妖魔太汙穢，劣性難改，若不是天山動手，天山和天朝也不會弄成如今這局麵。”
授莘站直了身子，他走到一側，擰著十七的頭狠狠讓她轉向靈兒所在的地方，他根本沒想去控製力道，隻聽見十七的腦袋咯吱響了聲。
十七疼得臉上表情扭曲，她被迫看著瀲未和靈兒。
授莘低下身子，眼神中有些同情，“你當真覺得天朝多幹淨，天尊天後還真是厚待你，他們做的事情還真一點都不想讓你知道，那你想知道嗎？”
十七腦子裏閃過兩個字不想，她不想聽他說什麼，她來時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說，她不聽他說。
妖魔會蠱惑人心。
妖魔是會蠱惑人心的。
這個想法到了十七的腦子裏，十七身子一抖，她腦子裏像是一根線被崩斷。
她從來沒怎麼想……她從來不覺得妖魔會蠱惑人心，她覺得妖魔和天朝的人沒有什麼兩樣，她覺得……可是剛剛她在想……她會因為聽了獸獸的話而被蠱惑。
十七眼神有些無神，已經由不得她想不想，授莘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
瀲未將靈兒轉了個身子，麵對著麵坐著，靈兒匆匆看了他一眼，便移開眼，她又繼續盯著自己肥嘟嘟的小手。
瀲未捏著她的耳朵，耳朵越捏越紅，她不安分地捏了捏身子，被他冰涼的手捏著耳朵，她反而覺得耳朵越來越燙，她也聽不清授莘的聲音。
子蘇看著授莘，授莘在十七耳邊說道：“你以為靈兒現在這個樣子是誰害的？”
十七身子頓時癱軟，她不敢去想是誰害的，可是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你知道萬獸區嗎？你知道她多小的時候一個人被你天父送進了萬獸區不管不顧，你知道有多少次你天尊派仙君去殺了她，這些你都不知道，那你肯定不知道，那晚你天母帶著數個仙君都做了什麼。”
一字一句全然不落地落進了她耳朵裏，十七眼中全是靈兒，是那個她遇到時就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靈兒，她不敢相信授莘說得那些事情是真的，可是如今的靈兒就在眼前，有讓她不得不去相信的事實。
授莘看著十七的表情，嗤笑了聲，他根本沒有說什麼，這便受不了了，要知道天尊和天後到底有多讓人惡心，也不知道她還活不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