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自然躲開的動作讓靈兒愣了下。
瀲未笑了笑，笑容如同他的臉色一樣有些蒼白，拍了拍靈兒的小腦袋，有些無奈地說道：“想做什麼？”
靈兒盯著他，她手糾纏著他的手指，她剛剛的動作分明很明顯，他卻躲開了，還滿不在意，或是不知道的這樣的表情問她想做什麼。
有時候那些狀似不經意的動作其實表現得並不是那麼的不經意。
靈兒抿了下嘴，她鬆開了瀲未的手。
瀲未身子往後靠了過去看著她。
靈兒不說話，自己趴到另外一邊，從溫池上爬了上去。
瀲未背對著她，沒有去看她，剛剛還在孩子麵前墨色的眸子變成了金色，金色中還幽著一絲鮮紅。
嘴邊的笑早已在孩子起身的刹那沒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皺著眉，聽著孩子的腳步慢慢離開，眼睛漸漸閉上，身子一沉又落到水中。
靈兒踩過一地的水漬，水珠從身上滑落下，滴到了地上，身上的妖力繞了身，一身紅色將濕潤的衣衫漸漸變幹，她赤腳推開門走出去。
正窩在殿門的獸獸聽見聲音，回頭看過去，見到靈兒，呼呼衝她叫了兩聲，見她還沒穿鞋，身子擋在她麵前不讓她走。
靈兒也就沒有動，她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迷茫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又有些疑惑，剛剛進入內殿那冰天雪地的寒冷和見著他之後的一切如常讓她不解，她站在門邊，視線的焦距也彙攏不了，不知道落到了什麼地方。
獸獸望著她，叫了兩聲。
授莘從遠處過來，他發覺靈兒出了寢殿就過來，看見她站在門邊一動不動，連鞋都沒穿。
獸獸看見授莘過來，等也等不及了噠噠跑到他麵前，扯著他的衣角把人往前拉。
授莘被扯過去，站到靈兒麵前。
靈兒也沒看他，他去順著她視線看看，也不知道她看得是哪，殿門沒關，他從外朝裏看了一眼，沒看見瀲未在。
“怎麼了？”
授莘剛這三個字一出，靈兒身子就晃了下，她視線終於有了焦距，落到了他身上。
授莘被她看得有點莫名其妙，見她頭發都還是濕的，還赤著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剛剛離開時耍著小脾氣就有些不對，現在看去更不對，像是那什麼“失魂落魄”。
“帝君沒在嗎？”
靈兒看著，像是在認真想授莘的話，想了會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授莘不懂她什麼意思，嘴裏嚷嚷著：“不管先說什麼，你先把鞋子穿上，你不穿鞋子還想到處亂跑嗎？要跑去哪？”
授莘說著，就往裏走，找到被靈兒脫掉的鞋子。
他剛提起鞋子，眼前的珠簾就被掀開，影子落到了他身上，他怔忡了下，喊了聲：“帝君。”
他沒有看見殿門前的靈兒因為這兩個字身子晃了下。
瀲未看過去，小孩就站在門前。
授莘想說點什麼，可是想到現在的靈兒又把想說的話先放下，把鞋子拿給靈兒，“來，先把鞋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