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一笑了笑，“來了有些時日了，本來要走，可想著還要見見皇叔便又多留了幾日，這一趟倒也是不虧。”
他看向窗邊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靈兒，看她時，眸子深了兩分，笑意也深了兩分。
授莘聽得別別扭扭，以前燕秦一說話可不會這樣，直來直往，生怕別人聽不懂不一樣。
“下雪了。”趴在窗戶邊一直沒說話的靈兒突然開了口。
幾個人都看出去，天上飄起了白雪，靈兒仰著頭，將手伸了出去，雪花飄飄落落落到了她手指尖上。
有點涼涼地感覺。
可和天山的雪完全不一樣，寒冷也不一樣。
靈兒盯著自己手指尖的雪花，眨眼間地功夫雪花就已經化了。
街市上所有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仰著頭看著天，t看著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有些靜。
“這還是今年北冥的第一場雪。”燕秦一笑著，眼睛直視著前方，問道，“好看嗎？小靈兒。”
靈兒沒有答話。
燕秦一臉色也沒有因為靈兒沒有理會而有什麼變化。
授莘倒是看著燕秦一，眼中似笑非笑，透著一股冷寒的殺意，他走到燕秦一身側，腳一勾，勾出了桌子裏麵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趴在桌上，臉擠出了肉嘟嘟，就算這個樣子也減不了他眼神中的殺意。
授莘聲音帶笑，說道：“想來你敢來，可是做了死的打算了？”
“沒想死。”燕秦一說道。
“所以你覺得你帶來的那些雜碎還有些用是嗎？”
授莘手放到了桌子上。
“我如今隻是四處遊玩罷了，關於你說得那些……不過是我得到我應得到的東西幫助我的人罷了，畢竟江湖凶險。”燕秦一說得頭頭是道。
“哦？你應得的……”授莘拖長了一句話，他眼睛往窗邊瞥去，“你是說靈兒嗎？”
他說得直接了當。
燕秦一笑了笑。
靈兒還是沒有其它的動作，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授莘笑容依舊，可是他望著燕秦一時的目光殺意越來越重，對於設計靈兒這一件事也有他的參與，要是沒有他的話，靈兒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子蘇看著授莘，他放到桌上的人繃直，他沒打算去阻止或者去動手。
有時候仁慈勢必會害了自己。
在授莘要動手的時候，趴在窗前的靈兒突然哼起了曲子。
還是一首從未挺國的曲子，不著調，可是這樣的不著調格外地好聽。
授莘手鬆了鬆。
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沒哼幾句，她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她轉過頭看向燕秦一。
燕秦一一愣，聽見她說。
“你把她帶來了。”
授莘和子蘇同時一愣，隨後子蘇皺了下眉。
靈兒從軟榻上跳了下來。
燕秦一怔忡了下笑道：“你看見了。”
“我記得我說過不讓她再見子蘇哥哥，不是嗎？她打賭賭輸了。”
“哪有如何？”
授莘開始在想靈兒說的是誰，他沒太多想，就想到了那個人。
燕荌簾。
可是……她為什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