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就是個小娃娃的姿態，太小。
她自己知道。
靈兒一翻身，落到他身側，瀲未沒有去看她，聽著她下了床。
站在床邊的靈兒很矮，隻能看見露出的大半個腦袋。
她站在不出聲，瀲未也沒有轉頭去看她。
屋外的精靈提著燈火慢慢地飛過，很久，其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靈兒說道：“其實你一點都不會找借口。”
瀲未偏過身去看床邊的人，靈兒身上未著半縷，優美的身子站在床邊，青絲披散在肩，露出了她所有的美好，她赤腳踩在落到地上的小衣衫上。
此時此刻的靈兒已經不是小孩的那副模樣，隻是眼神未變，她看著他，問道：“要嗎？”
她像是不是在問一個選擇的問題，要或者不要，裏麵還有太多太多的更深的意思。
瀲未眼神往下沉了沉，他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淡去了兩分，卻還有笑，他說道：“你現在身子還……”
“要嗎？”靈兒沒想聽瀲未之後會說什麼，她直接出聲打斷了他。
瀲未沒有說話，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不過這樣靈兒也明白了，她很想說，你看，就算我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你也不想要。
靈兒勾了勾唇，嘴角露出一絲自嘲，早在前幾日，他拒絕已經說明了，她還有什麼要堅持。
“我不會再問了。”靈兒抬步往殿門走去。
瀲未躺在床上望著她，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一步一步慢慢走遠。
突然，他手捏成了拳頭，黑色地影子一閃而過，他一下擁過前麵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裏，頭埋在她後頸處，聲音極是壓抑，低聲更有似低吼：“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靈兒身子晃了晃，她像是突然放鬆下來，身子靠在身後人的懷裏，手抬起狠狠抓住緊緊抱著自己的人的手。
她嘴角的笑容上揚，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她的指甲已經陷入他的皮膚裏，她都能感覺到那種疼痛，可是她嘴角的笑更加的放肆，她轉過頭。
瀲未抬起頭看著她。
靈兒身子緊密無隙地貼著他，他身上透過來的寒氣更加清楚，眼前的人也更加清楚，她說：“到你再沒有感到不安的時候。”
是的，不是她不安，真正不安的人是他。靈兒不知道從瀲未身上感受到的那種不安到底是從何而來，就算是她給他的，她也不知道，所以她不想讓他覺得不安。
不是要與不要的問題。
而是他們倆之前的問題，她給他選擇，這次是她給他選擇。
話音消失了很久，瀲未一低頭狠咬上了靈兒的唇，靈兒手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嚐到了血腥，很重可誰也沒放開，她用行動回應他。
瀲未一下將靈兒抱了起來，壓回到了床上。
隻有兩人交錯的聲音，瀲未的沉重的呼吸聲，和靈兒一遍一遍在他耳邊喊他名字的聲音。
那顆漂浮的心，浮蕩了很久，久到了已經找不到落點，沒有落點卻被人主動抓住。
心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