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甯的手頓了下，經靈兒這樣一說他才想起，他回頭看著靈兒，皺著眉，問了和剛剛魔尊差不多的問題，“帝君答應你可以去了？”
“答應了。”
柯甯沒想像魔尊那樣再問，他收起桌上的東西，轉身進了屋。
靈兒有些疑惑得皺了皺眉，方才柯甯那樣劇烈的反應她是沒想到，而且她過來是喚了他一聲，他都沒有反應，她最開始還以為他是故意不想理她，後來她發現是自己完全想多了，連她站在他身後他都沒有發覺，按理說就算他是個藥師，法力或許是不如其它使魔，但是怎麼都還是個妖魔，她站得那麼近，他竟都沒有發現她，還被她嚇了一跳。
她當時掃了一眼那個藥方，那個藥方上……
“你說帝君已經答應了，是嗎？”柯甯走出來，問道，全然沒有方才的驚慌失措。
“嗯。”
“可與魔尊大人說好？”
“嗯。”
“那就走吧。”
柯甯說著往前走了半步，後麵步子還沒放下，他看了眼靈兒又退了一步，讓靈兒先走。
靈兒剛想說點什麼，想想還是算了，她先走出來。
柯甯走在後麵。
靈兒發現柯甯臉色很不好，看上去有些憔悴，像是沒休息好一樣。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柯甯說：“你想說什麼你先說吧。”
“你現在去魔孤島可還行？”
柯甯微怔，隨即皺了下眉，“什麼時候去都無事，怎得了？”
“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那些稀有草藥被人當雜草拔了，你若是我，你覺得你還會心情甚好？”
靈兒扯了下嘴角，沒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柯甯又才開口，望著靈兒的背影，“你方才有看見嗎？”
“那些藥方？”
柯甯聽靈兒這樣一說，他眉頭驟然蹙起，“你看見了？”
“沒有，那些藥方怎麼了嗎？”
柯甯不了解靈兒，他也判斷不了靈兒這句話的真假，他不知道靈兒是真沒看見還是怎麼，他心往下墜了兩分，沒有說話。
靈兒是真的沒有看清，不能說她是完全沒有看見，那些藥方就那樣擺在那裏，任誰都無意之中掃過幾眼，她隻看見一些很奇怪的字眼，什麼是傷，什麼輸，她隻是微微掃過，連不成話，就和沒有看見差不多。
“若是……”柯甯輕聲說道，“若是你看見了什麼，你就當沒有看見……可好？”
“嗯。”
不知是心裏安慰還是什麼，聽見靈兒這麼應了聲，柯甯墜下去的心又恢複了原位，他看著靈兒，靈兒脖子上露出的痕跡很明顯，就算那些痕跡不明顯，她身上的氣息也蓋不住。
這樣越看，他心越靜不下來，這幾日來，他都覺得很痛苦，看著自己手裏那些藥方，無論他怎麼看從哪裏看都是他自己寫下的，可是也不管他怎麼想他都想不起他是何時寫下的，還有藥方上那個一直出現的名字。
三月。
那個看上去和帝君關係匪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