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蘇眼睛掃過去，書上沒有人和一個字，他看了眼住處，住持卻認真盯著書看。
“你當真想要知曉？”住持看了半晌問道。
子蘇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疑問，他點點頭。
“或許這便就是你的劫數。”住持輕聲說了聲，“關於天懲……”
殿中的佛像注視著中間的兩人，佛像上的眼眸似能將人看得透透徹徹，前生今生往生，生死，皆看在眼中。
等著住持將子蘇想知道的說完，在抬頭看他，麵前的人眼中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膽怯。
子蘇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對著住持作揖，“多謝住持。”
住持轉過頭，閉上眼，打坐起來，模樣和子蘇進來時一樣，他嘴裏念著：“佛本慈悲，一心向善，隻為感化世人，卻不曉人在俗世中是被世人感化，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子蘇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又對住持作連個揖，轉身往外走。
住持聽見開門的聲響，那一點點的縫隙便將外界的不靜傳來，住持睜開眼，望著眼前的佛，“是是非非，錯與對，弟子已無能為力，隻求眾生得到安穩，讓那孩子少受一些罪。”
佛像目光冰冷，似隻接受俗世人的膜拜，不接受最後的結果。
子蘇從殿中走出去，沒有立即離開，站在殿外望著天空，天空灰暗，他卻覺得心一片晴明，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這樣肯定，他知曉自己該做什麼了。
“子蘇……吱吱，子蘇……”勿忘藏在角落裏衝站在殿門前還沒有離開的子蘇示意，小心翼翼，還生怕被人發現。
子蘇偏過頭看過去，看著勿忘偷偷摸摸躲在那，還在向他揮手，半點出家人得模樣都沒有，他想起了住持說的話。
他無向佛之心，卻是最靜之人。
能靜下來的人便是能將一切都看得透徹的人。
子蘇笑了笑，走過去。
勿忘見子蘇過來，身子往後一藏。
“你在這裏做什麼？”子蘇問道。
勿忘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我擔心你等會出來便不來找我了，我就一直在這等著，幸好這裏平常都沒有什麼人來，我藏這半天也沒人發現我。”
子蘇一怔，他多看了勿忘兩眼，方才他的確是不打算再去找他的，他所知曉的事情也沒必要再和勿忘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沒想到……還真是最靜之人。
“你看著我，小僧做什麼？”勿忘笑了笑，還裝模作樣地說，“別站在這，要是被師兄發現，少不了的要罰我。”
勿忘讓子蘇跟著他走。
子蘇走在他身後，路上碰上了勿忘的師兄，勿忘走快了些，也不敢離子蘇太遠，生怕人再看見子蘇。
兩個人走到廂房外勿忘才停下來。
勿忘抬頭看看子蘇，“你見著師父了？”
“嗯。”
“那你想知曉的事情，師父這次可告訴你了？”
“住持若是沒有那個打算，也不會讓我去。”
“我想也是。”勿忘自顧自地點點頭，“那師父都與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