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未點在桌上的手指停了下,抬頭看著月老。
月老笑笑,“帝君不覺,帝君這樣說了,之後她便知道我知道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拉,她會來問老夫的。”
“不會。”
瀲未望著遠處的靈兒。
靈兒站在樹下仰著頭,風輕輕的襲來,吹起了姻緣樹上的紅線,紅線在她周圍纏繞,像是她尾巴帶出來的紅絲,和她相附在一起,融合在一起,風吹起了她身上的青絲,紅線和青絲似有似無的觸碰,她手裏還攥著一根紅線,臉上帶著笑,似乎從手中的紅線就能看出別人的姻緣。
紅線縹緲,隨著她周圍,她看上去極美。
姻緣樹下,一個仰頭笑著的女子,像是在認真祈求能有一段好的姻緣。
讓人很難從她身上移開眼。
月老也跟著往遠處看去,眸子縮了縮,唇邊也跟著掛起笑,“為何不會?一個人若是對一件事好奇,他便有想知道的欲望,特別是關於自己的事情。”
瀲未笑了笑,“月老覺得她是這樣?”
月老微微一怔,接著搖搖頭,“她不會,的確不會。”
月老也是這般覺得,瀲未之所以這樣說,不管靈兒所想兩人要說的什麼事情不能讓她知道,既然帝君。
這樣明明白白與她說了,很明顯的支開她了,她便知曉了即使他知道這件事,她也不會再來問。
因為是帝君說的。
不管是數萬年前,還是如今眼前的她。
都沒有怎麼變。
應該說看上去的兩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成了一個人,不管是成了數萬年前的三月,還是成了活在眼前的靈兒。
月老起身站了起來。
靈兒餘光處能看見遠處的身影晃動,她鬆開手裏的紅線,抬頭往瀲未所在的地方看了眼,桌前坐著瀲未一人,他正笑著看著她。
靈兒轉過身,眨了下眼,手在空中比劃了下,張了張無聲說了三個字,接著笑起來,雖遠,但也能感覺到她的笑意。
這無聲的三個字也讓瀲未唇邊勾起了一抹笑,笑得溫柔寵溺。
靈兒衝他揮了揮手,自己身子一轉,坐到了姻緣樹上。
她隱藏在了紅線中,隱隱能看見紅線裏有那麼一個身影。
“若她一直在這裏,這姻緣樹怕是都會長不大。”月老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桌上已經放著一壺茶,壺嘴還冒著熱氣,淡淡的茶香飄散出來。
瀲未看過去。
月老從盒子裏拿出一顆果子,揭開壺蓋,果子一鬆,果子在往下墮落的半空中碎了,全數落到了茶壺中。
放入果肉的茶,茶香更濃鬱。
月老掃了一眼瀲未嘴角的笑,他伸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麵前,“是因為鎖心線嗎?帝君看上去並不是太好。”
鎖心線還在,而與他鎖心的人並不是那個人,鎖心噬心,那種苦痛是月老能明白但不能體會的,不過他從未在麵前人臉上察覺出來一點,有時候他甚至都會忘了他身上還有鎖心線。
他也不清楚還有沒有人能做到帝君這般的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