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萬家燈火,隻有幾個還沒有熄滅的燈籠泛著微光,指引著那些忘回家的人,飄落的雪帶著一點點的寂寥,在那微光中印出了不一樣的顏色。
靈兒仰了仰頭,往上看,雪花像是要落到她臉上,那一團白沒有去碰,就似乎能感覺到柔軟。
靈兒愉快地笑起來,從裹成一團的被子裏上伸出手,還沒有徹底伸出來,就被人攔住了。
她不甘示弱的放手捏了捏抓住自己的手。
“太冷了。”瀲未捏著她的手往被子裏塞。
“不冷。”靈兒又用那自己都聽得別扭的聲音回話,她望著雪花,突如其來的興致,轉過頭看他,眼睛都在發亮,“我們去外麵喝酒好不好?”
她所有的情緒都被自己的注意所吸引,睜大了眼睛就等著麵前的人點頭同意。
瀲未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忍拂了她的此時的興致,關上窗,把人抱回床上,又離開。
靈兒坐到床上,被這一係列動作弄得有點懵,他都還沒有答應好不好呢,她正歪頭去看,瀲未就拿著衣衫已經到了跟前。
數件衣衫被他拿在手中,那一席紅刺著了她的眼,她去看,他依然是一身的白。
瀲未站在床邊,將人抱到麵前,靈兒摸了摸他的衣衫,沉下的眸子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瀲未剝了裹著她的被子,讓她坦坦蕩蕩地露了出來,身上的痕跡真真是一覽無遺。
全是huan愛的痕跡。
留下的他的痕跡。
瀲未手指在她胸前的痕跡上劃了下。
冰冷的手指格外的敏感,靈兒縮了縮身子,笑了笑,沒有一點羞澀,被他從床上抱起來穿衣,她伸伸手,讓他給自己一件一件套上,就像小時候一樣。
靈兒本就是被伺候慣了的,沒有半點不適應,看著他手裏的紅衣,心上一動,伸著手讓他套上,然後手環上他的脖子,輕聲說:“師父,你也穿我這一樣的。”
瀲未趁給她套上一件衣衫之後,抬眼瞧了她一眼。
“你上次穿了紅色,可……不是給我穿的,我也想看你穿,好不好?”靈兒記憶中有兩次瀲未穿紅衫的樣子,一次是那和天朝的婚典上,一次是“做夢”,但如今讓她記憶深刻的就是“夢中”的他。
龍說,那不是夢。
隻是他現在沒有穿過紅衫了。
瀲未搖搖頭,手裏的動作沒停。
靈兒望著他臉上的笑,看著他手裏的紅,突然想起來,她收了收勾著他脖子的手,輕聲說了聲:“我們還沒有成婚呢。”
的確,就算兩人現在是如此,但是兩人也的確沒有成婚,說是妖魔隨性,不在意這等俗禮,但是是和這個人,她就不得不去在意。
她以前未曾想過,可是現在開始想了。
瀲未聽著靈兒的話,手有那麼一刹那停頓了下,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靈兒慢慢鬆開了吊著他脖子的手,按住他正要伸來給她穿上最後一件紅衫的手,停下了所有動作,注視著他的眼睛,說:“我讓你娶我,你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