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盞凰捏著茶杯,沒有說話。
“你也是離不開不是嗎?”授莘見燕盞凰不回答他,就覺得是自己問得他啞口無言,他勾了勾唇滿意了,心裏想著他也不過如此,至少他是看著他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就算他再不懂,也能明白些。
授莘轉過身,也笑了聲,還笑出了聲,像是嘲笑。
“我們倆與她有根本的區別。”燕盞凰說道,望著授莘的身影,在數萬年前他還不是這個樣子,“我能離開她,不是不能離開,我能離開,隻是放不了手。”
他能離開她,他也不是沒有離開過,可以離開,但是放不了手,無論什麼時候都放不了手。
他即使不在她身邊,他也不可能放手,不管是現在還是在數萬年前。
他身上早已經在數萬年前給他牽了一個又粗又長的鐵索,讓他無論如何都解不開,靈兒就是那拿著鐵索鑰匙的人,她不在自己身邊,他自己掙脫不開也就任由著如此,覺得罷了罷了,這樣也不痛不癢,可要是靈兒出現在他麵前,他總想著有一把鎖可以解開自己身上的鐵索,他總是不自覺,甚至是控製不了的想要去靠近。
畢竟,這鐵索對他來說雖然不痛不癢,但常年壓在身上也太沉重了些。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授莘嚷嚷了句。
“數萬年前……她之後發生了什麼?”燕盞凰問道。
這句話把剛想要跳出窗外的授莘生生止了所有的動作。
授莘回過頭望著燕盞凰,他張了張嘴,有些沒想到,沒想到他會此時問這樣的話,也沒想到他會問,他說:“我還以為你一直都不會問這件事呢?”
燕盞凰不言,他是一直沒問,或許他之後也不想知道,他已經覺得那鐵鎖太沉重了,他不想讓他變得更沉重。
授莘是驚訝,從燕盞凰記起以前的事情之後,他就沒有問過靈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沒有問過之後被帝君帶走的靈兒發生了什麼,他還以為他一直都不會問。
“你會說嗎?”燕盞凰問。
“不會。”授莘皺起眉,“我沒必要將那些事情告知與你,而且你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授莘沒打算和燕盞凰多說,一轉過頭,往窗外一看,剛張著嘴想喊一聲,可想到身後的燕盞凰,他想要喊出的話又生生止住在了唇邊,他身子一閃,消失在屋內。
燕盞凰獨自坐在廂房內,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掛在腰間的玉佩,他伸手捏了捏玉佩,玉佩泛出熱度,熱度感覺燙到了他的手心。
她來了。
他狠狠捏緊玉佩,像是把所有心緒都按在這玉佩上。
授莘飛身出去,一眼就看見在街市上往這邊走的三人,他盯著靈兒,他心裏還想著剛剛與燕盞凰說過的話,他的確沒必要和他說,最重要的事,他於靈兒還是不知道的要好。
授莘想到此,笑了聲,數萬前的事情果然影響他太深,連他都變得心慈手軟,還知道為一個俗世之人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