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螟神的宅子中,她一直沒問瀲未,螟神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而且他是如何存在的,很奇怪,明明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卻在這俗世之中有這樣一座自己的宅子,這個宅子每一處院子的景致都不同,在這寒冬臘月中,竟也能感覺到如春的美景,修建可是要費不少的工力,而且她想並不是螟神隻是想住於此做的這些,院子中似有似無地透著一種討好女子的景致。
她見過螟神次數不多,但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對他有一絲無意識的親近之意,這種感覺是不自覺的,自然而然便有。
靈兒笑了笑,獨自往裏麵走去,剛走到院子她就停住了腳步,未曾驚動院中的人。
院中的人站在一棵樹下,大樹在這冬日已經枯黃了樹葉,但還是可見零星幾片綠意,那人站在樹下,一身白衣似與地上的雪融為一體,青絲被帶來的冷風輕輕撩起,掃過雪白冷峻的側顏,柔和卻又冰冷得似融化不了,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笑容揉開了所有的多情,說看之處似乎看見了什麼好笑的東西。
靈兒站在原地沒有再上前,呆呆看著近在咫尺,卻又趕緊虛無縹緲遠在天邊的人,挪不開視線。
樹下的人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他轉過頭,那一眼仿佛打破了萬千的山水,柔情被筆墨點染開。
四目對視,靈兒回過神來,露出笑,眼睛往他所看的樹上瞧了眼,慢慢走過去。
樹很大很粗壯,樹幹上還帶著一絲絲歲月的痕跡,看上去已經生長了不短的時日,還能看見粗壯的樹根從地裏爬出來。
越靠近人時,她步子越來越快,要靠近時,她都帶著小跑,麵前的人張開手,她像隻蝴蝶一般撲進人懷裏。
瀲未把她攬住。
撞入懷中也撞碎了那堅硬的冰冷。
靈兒在他懷裏蹭了蹭,使勁蹭了蹭,吸取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貪念,她此時腦子裏還想起授莘問她的話,要不要和他說。
她不想說,金屋藏嬌呢!他就這樣一切都好好的。
瀲未看她蹭得厲害,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摸著她的小下巴,“臉不疼嗎?”
靈兒悶著頭甩了甩腦袋,說了聲不疼,又抓著他衣衫蹭了蹭,蹭得臉蛋都有些發紅,才從懷裏仰起頭看他,“你站在外麵多久了,怎麼一身寒氣?”
瀲未笑了笑,沒有說話,伸手摸了摸她紅潤潤的小臉,小孩明明才是剛剛從外回來的人,但是小臉溫溫熱熱的,就和看上去一樣。
靈兒眨了下眼,邊說臉蛋還往貼著自己臉蛋的手上蹭,笑著說道:“好涼啊。”
瀲未跟著笑起來。
兩人站在樹下,剛好。
靈兒歪著頭,人正好走到他所在的位置上,一仰頭就能看見他剛剛所看的地方,她看了看,除了樹幹還有幾片沒有凋零的枯葉,她再沒有看見什麼,她問道:“你剛剛在看什麼?”
“沒有在看什麼。”瀲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