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未睨了眼靈兒，眼中有太多的無奈，他鬆開了牽著靈兒的手，接著反而被她捏住了。
瀲未看她，有些無奈可又有些笑意，任由著自己的手被她捂在手心中，盡管誰都知道很難捂熱。
兩個人往寢殿走，走得閑庭信步，什麼都不用管，不用管外麵的變化，就兩人悠閑地走著，什麼也都不用去想。
可是有時候現實便是現實，一點想象都很容易被打破。
靈兒突然笑了笑，偏頭看著瀲未，“我小時候就未曾想過長大之後有這麼多不盡人意的事情，就好像這些事情早已經安排好了，隻是等著我長大而已，一直像小時候那樣該多好。”
瀲未也勾了勾笑，“若你一直是小時候，你是想讓我等你多久？”
靈兒愣了下，突然跳到了瀲未麵前，她牽著他，麵對著他，倒著走。
“小心些。”瀲未輕聲說。
靈兒望著他的眼睛，嘴角帶著一抹調皮的笑，“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你是何時對我起了心思？”
瀲未眼神微微閃動了下，好好牽著她，“你覺得呢？”
她覺得呢？
她不知道，她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在她對他有了心思之前他便已經對自己有了那樣的心思，兜兜轉轉，隻是他不說，好像是刻意，又好像是在等著她先說，應該是在她之前，至於什麼時候，她也不清楚。
她隻隱約覺得他對她的感情，就算是現在也有些克製，不是全部，他一切都變得小心翼翼，好像不讓自己的情感太多遺漏出來，那種複雜她也說不上來。
可能是她還是“三月”的時候。
可能更早。
也可能隻是在她小時候某個時候，她覺得有點意思，又覺得矛盾，她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我想……應該是很早很早以前。”靈兒望著他的眼睛說道：“在我表達心意之前，可能還要更早更早。”
瀲未和她對視著，好似也在思考是什麼時候，不過這個問題把他給難住了，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
等他發覺的時候，他已經變得瘋狂起來，那種殘暴的瘋狂連他都控製不住，他想讓她眼睛裏隻看著自己，殺了所有她見過的人，想砍去了她那雙逃離自己的雙腿，禁錮在自己身邊，讓她耳朵裏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隻衝著自己笑，隻和自己說話，隻能依靠自己活著……
以往是如此。
現在也是如此。
隻是現在……已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想要我嗎？”靈兒看著瀲未變化的表情，停下步子問道。
瀲未看著她，他眼中的情緒一點一點滲出來，似乎那一直克製的感情在這個時候一點一點暴露出來，像吸幹眼前人的血，吞了她，讓她的血肉一絲一毫全揉進自己骨子裏，再也分不開。
他卻沒有動，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
靈兒一笑，腳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他，頭埋在他懷裏，耳朵聽著他心跳的聲音。
她這一個動作像是觸發一個恐怖的點，瀲未猛的伸手將她按在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