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靈兒答應下來。
可這個答案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似乎誰也說不準，可能就是眨眼睛，又或許要一個夢的時間。
不過兩人想要的都已經得到，剩下的就隻有等待。
靈兒在瀲未身上又趴了會，眼睛盯著窗外飛舞的精靈，聽著他心跳的聲音，這一刻整個人都是平靜的。
瀲未手有一下沒一下撫在靈兒身上。
靈兒被按得舒服，聞著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眼前卻還是精靈手中火燈的光亮，好似在哪裏見過，她猛的一頓，人又醒了過來，使勁眨了眨眼，盯著飛過去得火燈猛瞧了幾眼，好像已經忘了自己剛剛打盹的那一刻想到了什麼，像是已經做了一個夢。
她抬裏抬頭，看著瀲未。
瀲未稍稍起身，將她從身上抱起來。
他赤腳下了床，床邊全是兩人丟下的衣衫，丟在一起透著一種讓人臉紅的曖昧。
靈兒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稍稍清醒些，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移動，他穿著單衣拿著幾件衣衫過來，給她穿上，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她伸伸胳膊，伸伸腿。
她看著他衣衫下那些留下的痕跡，眼神沉了幾分，晦暗不明。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他一件一件給她穿上，直到最後一件，她才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被穿上了一身的紅，她忍不住笑了笑，“你穿這個顏色好看。”
瀲未瞧了她一眼，笑容中充滿了寵溺。
穿好衣衫，靈兒從床上跳了下來，瀲未就站在床邊沒有動，她又回頭看了他兩眼，兩人所有的不言語全在眼神中，說不太透，可誰也沒開口去說一聲道別，道別的話終究是不適合他們兩人。
靈兒轉身往門外走，剛走到殿門前，就聽見一直不說話的人從身後傳來的聲音。
那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太遠太輕已經聽不出語氣中的含義。
他說：“三月，別讓我等太久了。”
靈兒身子頓了下，她站直了身子，捏著門框的手緊了緊，沒有回頭看他，不見她臉上的表情，隻是傳來她沙啞的聲音，她隻答，“好。”
她好似沒有聽見三月那兩個字，她什麼都不問地拉開了殿門，風從自己臉龐掃過，撩起了她臉龐的發絲，掃到她臉上，有點癢，精靈在眼前眼前飛過，聽見響動的那一刻都停止了片刻，便又四處飛來飛去。
門緩緩合上的哪一刻像是把什麼東西也關上了一樣。
靈兒吐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就好像她設了一道結界用了去所有的妖力，卻被人一根手指便打破。
她一直懷疑的三月，一直埋在自己心中的三月，一直沒敢問的三月，親自從他口中說出來，這一刻她竟感覺到了一種解脫。
她那壓在心中的沉重被移開，那些誰都不願讓她知道的事實被承認，她竟在這個時候覺得全身上下都輕鬆下來，就好像給她注入了無窮的力量，不管前方麵臨的是什麼，她都不會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