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正啃食的妖魔被人奪走，芊芊一下抬起頭看過來，嘴邊還沾著血，盯著靈兒，眼底下麵已經有了一縷黑氣，黑氣還在不斷地往上侵入。
靈兒皺著眉，她收回長鞭，人就站在離芊芊不遠的空中，她看著她，皺著眉，眼中有些悲傷，“芊芊……”
芊芊看著她，她眼神亮了些，她看著靈兒好像就是看見了一個比剛剛自己啃食的妖魔還要好吃的人，她若同其它妖魔一樣，瘋了似的向著靈兒撲過來。
靈兒身子沒躲，看著她過來，眼神中的情緒越來越複雜，她甚至鬆了鬆手裏一直捏著的長鞭，在芊芊撲過來的瞬間，她正想要抬手，突然眼前閃現過一個身影。
授莘一抬腳，狠狠對著撲過來的芊芊踹了出去，直接踹在了她胸口上，將她踹到了地上，芊芊再一次被其它妖魔蓋住，這次連手都看不見。
授莘轉過頭看著靈兒。
靈兒也看著突然躥出來的授莘，她皺起眉，語氣生冷，“你在做什麼？”
授莘看著她，反問，“你在做什麼？”
靈兒抿著嘴，越過他看向在和其它妖魔一樣鬥爭著芊芊，她從妖魔中露出來，有妖魔啃食在她的腰上，她也啃食在一個妖魔的頭上，她將人狠狠按在牆上，對於其它啃食她的妖魔不管不顧，她似乎已經不知道疼痛。
靈兒擰著眉，眉頭緊緊地放鬆不了，她往前移。
她移動一下，授莘跟著移動過來，她停了下來，再次看著他。
“你最好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我知道你想什做什麼？”授莘表情嚴肅地說，眼神幾乎和此時靈兒地眼神一樣的冷，但冷得比靈兒純粹。
靈兒望著他，那麼多妖魔在互相啃食，但是她好像偏偏就能聽清楚在這裏麵的芊芊的聲音，她牙齒咬入人血肉裏麵的聲音，她吸吮血的聲音，每一種聲音都讓她心裏刺痛一下，太明顯，她不想去聽，不想去注意，可是好像這不是她能控製的。
授莘看著靈兒的表情，拉著她，指著麵前所有的妖魔，最後指到了芊芊身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現在自己看看，她和其它妖魔有什麼不一樣，你想救她？你能救得了？”
靈兒目光從芊芊身上轉移到授莘身上，她低頭看了一眼授莘抓著的她的手腕，輕聲說了句：“我就是來救她的。”
授莘眉頭狠狠往中間蹙了下，“那她還救得了嗎？你自己還救得了嗎？”
靈兒又看向芊芊，沒有說話。
授莘其實不太能感覺出來靈兒此時是怎樣的感情，那種感情太複雜，有些話他雖然說得殘忍，但是他說得也是事實。
靈兒一直盯著芊芊看，她看著她每一個動作，她看著她眼中的黑氣慢慢上去，她看著她因為咬下了一塊血肉而露出來的一抹笑，靈兒掙紮開授莘抓著的自己的手。
“靈兒！”授莘喝了聲。
靈兒往芊芊方向去，她沒有回頭地說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