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還記得狐使魔將那塊石頭交於她時的表情，她突然張著的嘴，出了聲，“她沒法回來了。”
她的聲音就像是一陣風，一陣根本讓人察覺不到的風從耳邊拂過，很輕，卻讓人覺得心上像是狠狠砸下一塊巨石，有些沉，有些重了。
一直帶著她往裏的狐使魔慢慢停了步子，抓著的她的手腕，力道輕了。
靈兒望著狐使魔的側臉，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巨大悲傷侵入而來時，讓人措手不及的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幾秒鍾，狐使魔慢慢轉過頭看向靈兒。
靈兒從腰間將荷包取了下來，她遞給狐使魔。
狐使魔低頭看了眼，沒有伸手去接，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她看了下，似乎知道裏麵是什麼又抬頭看著靈兒。
“對不起，我沒能將她帶回來。”靈兒嗓子像是什麼堵住了一樣，這種感覺和其它那種難受又不一樣，無法傾瀉，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狐使魔看著她，表情就和剛剛和她說天朝的事情的表情是一樣的，她抬了抬手，能看見手在微微顫抖，她手越過了靈兒手裏的荷包，搭在了靈兒的手腕上，一下握住了她，力道很重。
靈兒沒有躲開，她的手都跟著狐使魔的手都有點顫抖。
“你去天朝……”狐使魔聲音好似哽咽了下，“你去天朝是因為她嗎？”
靈兒沒有答話。
她不答，狐使魔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突然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去天朝，還鬧得如此厲害。
“靈兒……”狐使魔張開嘴，喊了她一聲。
“嗯。”
狐使魔接下來的話說不出口，聲音都從嗓子裏出不了。
那種悲傷不是突如其來，她早知道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不能回來，她已經做好了她不能回來的準備，她很喜歡這個孩子，很早就已經把她當自己孩子對待，不僅僅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徒弟，更是又另外一層關係。
雖然當初收了這孩子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但是之後她帶她，那孩子所表現出來的又是因為那樣的有血有肉，她就是太重情意才會讓她這樣對待她不同。
她早就便想她不會回來了……可是……
靈兒看著狐使魔，狐使魔眼神在閃爍，她表情在隱忍，依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是捏著她手腕的手的力道好像在訴說她所有的悲傷，很重，重得讓人很難承受。
靈兒沒有說話，兩個人站在院子裏，沒一個人說話。
風從臉龐拂過，明明很輕柔的風此時卻讓人覺得刮在臉上有些刺痛。
許久，久到靈兒整隻手都充血不足的漲紅，狐使魔才鬆了手，但是並沒有將手拿開，靈兒好像就是狐使魔的一個支撐，她一鬆，她就會倒下去。
雖然靈兒知道，狐使魔並不會倒。
狐使魔問靈兒：“她走得時候痛苦嗎？”
靈兒想起了芊芊最後的模樣，她笑著的樣子，她心又一刺痛，她忍不住勾了勾身子，看著狐使魔說道：“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