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許，柯甯才緩緩開口，道：“臣，如實與妖王說，帝君到底如何，臣也不知曉。”
還是那幾個字不知曉，如今這幾個字就仿佛是千斤頂，砸了下來，砸得讓喘不上氣。
妖王沒有說話。
柯甯繼續說：“帝君獨自一人從萬獸區出來，身上未見傷口，也未見其它的靈獸出來……連著帶著帝君去萬獸區的那個靈獸也不見出來。”
妖王在瀲未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沒有見著獸獸，他心裏猜測著這是帝君授意，若是那一隻靈獸出來，萬獸區發生了什麼事，帝君發生了什麼，恐對靈兒瞞不住，也瞞不住靈兒身邊那個孩子……
柯甯又抿了下唇，他捏緊在一起的雙手因為力道太重，而微微的顫抖，他說：“帝君出來，臣本想去看看帝君，但是帝君根本不讓臣碰，臣與妖王說，這些時候，臣連帝君的衣角都沒能碰著，恕臣大膽揣測……”
大膽，又多大膽妖王聽著柯甯的聲音裏不自覺的顫抖，他就知道不應該讓他說接下來的話，可他想讓他不要說話，可嘴張不開，好似自己不想知道，但是有股力量想讓他不得不知道。
“帝君怕是……不行了。”
那千斤頂在柯甯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妖王心沉到了穀底，他的抬起的腳步重重的放了下來，很重，重的地上飛塵四起，但是卻沒有聽見一點聲音。
他再沒有上前，沒有動。
柯甯跟著停了下來，他手依然在抖，身子跟著在抖，抖得厲害。
兩人站在那一動不動，沒有一絲聲音，柯甯閉了閉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恍然聽見妖王一句話。
“什麼叫不行了……”
柯甯沒有說話，隻看見還在身前的妖王消失不見。
靈兒拉著瀲未，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說什麼話，授莘早已經避開，他如今有事做了，又跑去妖王的宮苑想去找點關於紫槿的蛛絲馬跡。
靈兒捏著瀲未冰冷的手，周圍的精靈見著靈兒想要上前，可是可能見她身邊的瀲未，又連忙勾下身子，不敢上前，扇動著翅膀眼巴巴看著兩人。
靈兒想要把瀲未的手捂暖，可是這麼半天，他手沒有半點暖意，倒是她的手開始涼了起來，她偏頭瞧了眼瀲未，看著他雪白的肌膚，忍不住皺了下眉，嘴裏卻說著：“我想你了，所以回來了，但是我回來的時候你都不在。”
她其實想問他去哪了，做了什麼，心裏事這樣想的，可是她問不出來，她有些不敢問。
“去了萬獸區。”瀲未輕聲說。
靈兒愣了下，沒想到瀲未這樣直接到說出來，他說什麼她都信。
“前些日子便去，萬獸區靈力重，對身子好，正好去萬獸區待幾日。”瀲未笑了笑，手反捏著她的手，手掌中微弱的靈力渡她，讓她已經有些顯涼的手掌變得暖和一些。
靈兒笑了笑，“好些了嗎？”
瀲未笑笑沒有說話。
兩人走到殿內，靈兒一下將瀲未壓到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