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下巴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痛苦的叫聲連綿不絕。
靈兒望著她，依然是兩個字，“疼嗎？”
紫槿發出嗚嗚的聲音，說不出來一個字。
靈兒這樣看著她，她覺得心裏很悶，悶得得不到任何釋放，紫槿做了那麼多事情，她殺了那麼多的人，那麼多妖魔，讓那麼多人痛苦，可是如今她卻隻是這樣？
她除了讓她感受這些痛苦，她感覺她什麼都沒有做到。
她心中的怨恨根本無處發泄，她得到的結果隻是這樣……那那些在她手上喪命的人呢？就這樣……她一條命換不了他們所有人都命，為什麼隻能是這樣？
為什麼？
她自問了一個方才紫槿問的問題，為什麼？
靈兒看著紫槿，她還叫著。
“這些都不夠……”靈兒輕聲說道，她尾巴再一次朝紫槿過去，尾巴扯著她的雙腿，靈力覆蓋在她傷口上，濁氣與靈力是相互排斥的，她讓靈力不斷鑽入她體內，她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這分明不夠……這還不夠！
那麼多人！那麼多人！憑什麼她一個人就能還那麼多人的命，憑什麼！
靈兒尾巴一下一下往下，她站在原地，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直盯著地上的人。
授莘在外麵站著，聽著裏麵傳出來的聲音，光是聽聲音他都能想到發生了什麼，他沒有動，這件事本就是靈兒自己做的，他插不了手，就算他所想把那個東西碎屍萬段，可是他現在什麼都不會做。
過了很久很久，冥界的地域就是這般昏暗，到底是讓人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他隻聽見耳邊的聲音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隻有耳邊的聲音讓他覺得整個冥界還有東西在……
耳邊的叫聲已經消失許久了，他偏了偏頭，看著那抹紅衫到自己身邊。
他看著進來和現在出來表情都沒有改變的靈兒，他張了張嘴，問道：“好了？”
“走吧。”靈兒輕聲說。
“嗯。”
授莘跟著靈兒身後，他沒有問紫槿怎麼樣了，因為他從聲音裏麵便知道她怎麼樣了，他知道她現在還沒有死，靈兒留了她一條命，就跟她說得她不會讓她就這樣輕易死去，她要經受所有所有的痛苦，但是她不會一直這樣，她會被惡鬼撕咬，她會被她身體裏的濁氣一點一點吞噬，連著她三魂七魄全都吞噬，然後整個從此就這樣……就這樣在這世上消失，無輪回。
靈兒和授莘走出來，妖王正站在外麵，在他身邊的事冥王，那個已經屬於天朝的冥王。
冥王此時倒在地上，睜著眼睛看著幾人。
妖王看著靈兒和授莘，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張開的唇，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在裏麵，既然她喜歡那個地方，就讓她一直在那個地方好了。”靈兒對著妖王說道，“你要去看看嗎？”
妖王沒有回答。
靈兒也沒有等妖王的回答，抬步往外走。
授莘看了眼妖王，也沒有說什麼，跟在靈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