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雲笑著搖了搖頭,便跟著肖玉風一步跨進了大殿之內。
一進殿門,呈現在徐江雲眼前便是金碧輝煌的裝飾,而最顯眼的位置便是龍椅所擺放的位置。此刻龍椅上隻坐著肖龍,整個大殿在徐江雲他們進來之前,就隻是有肖龍獨自一人。
進門的肖玉風對坐在龍椅上的肖龍說道:“稟父王,徐江雲已經帶到!小瑾也已經去了母後那裏了!”
“嗯!你也去你母後那裏吧!”聽了肖玉風的話,肖龍便直接叫肖玉風退了下去。
聞言,肖玉風看了一眼身邊的徐江雲,便轉身離去。
見肖玉風已經離開,而徐江雲卻是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彈,肖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徐江雲,笑著說道:“不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聞言,徐江雲微微一笑,對肖龍抱拳說道:“謝謝讚賞!不過我今日來並不是想聽你這些稱讚的話!”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今日是為何而來的?”肖龍輕笑一聲問道。
徐江雲上前兩步,雙目毫不躲閃,就這麼直接盯著肖龍,說道:“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我要娶你女兒為妻!”
徐江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不是說得很大聲,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落地有聲,鏗鏘有力。
聞言,坐在龍椅上的肖龍突然站起了身,並緩緩走到徐江雲的身旁,盯著徐江雲的雙目,兩人隻相距一尺。
而徐江雲見肖龍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倒是走到了自己跟前,便這般盯著自己看,同樣沒有令目光有所閃躲,也同樣盯著肖龍看。
片刻之後,肖龍輕笑一聲,退開兩步,對徐江雲問道:“你憑什麼?”
聞言,徐江雲緊鎖著雙眉,毫不掩飾地回道:“就憑我對小瑾的愛!”
“你對小瑾的愛?可笑!你以為皇家的婚姻是小孩子過家家麼?你可知道我們皇家每一個人的婚姻都不能夠隨著自己意願!”肖龍對徐江雲大聲說道。
聽了肖龍的話,徐江雲沉吟半晌,便對肖龍說道:“我不管什麼皇不皇家!隻要我愛小瑾,小瑾也愛我。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令其他人或是其他事來傷害小瑾。”
說到這,徐江雲停頓了一下,又再次說道:“我也知道你們狂風國目前受到其他三國的排擠……”
“放肆!我狂風國怎麼樣還輪不到你這個毛頭小子來多管!”沒等徐江雲把話說完,肖龍便大聲厲喝道。
身為一國之君,在一個他國的人麵前數落自己,想必沒有一個脾氣好得能夠容忍,更何況對方還隻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
而徐江雲卻是不管肖龍的態度,繼續說道:“大不了由我來幫你們解決這個難題!”
“哼!我知道你修煉天賦極佳之人,但是以你現在的修為,你認為你有那個能力來震懾其他三國?真不知道該說你不自量力還是太過於自負!”聽了徐江雲的話,肖龍冷哼一聲說道。
也不能怪肖龍這般質疑徐江雲的話,狂風國周邊的國家雖然都對它虎視眈眈,而且本身也是朱雀州中較弱的國家。但是這樣並沒有說明狂風國沒有像徐江雲這樣修為的高手,就比如那幽藍二老的修為就在徐江雲之上。
但是就以幽藍二老這樣的實力也不敢說能夠將狂風國周邊國家的威脅盡數掃盡,就單單說上次力抗展翼國軍隊的時候,二位老人便已經身受重傷。
而現在由一個年僅十七歲,修為卻在門宗的小子說他能夠將這些麻煩盡數解決,無論是誰也不會相信。
也難怪,據徐江雲了解在這片大陸之上,在各國交戰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屑於幫什麼殺手暗殺敵軍的首領,隻知道一味地正麵交鋒。而徐江雲的想法便是帶著月光將敵軍的將領盡數擊殺,以月光的速度,想必這些投身於皇家的修士還沒有這個能耐能夠追得上月光。
所以,月光的速度,再加上徐江雲的實力,徐江雲相信自己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敵軍的將領擊殺。以徐江雲的思想,他可不管什麼卑不卑鄙,受了古代軍事家們的教誨,徐江雲一直相信的便是兵不厭詐。
就在二人爭辯之際,從大殿外走進了一道倩影。來人正是已經見過母親的肖玉瑾,此刻的她一改以往一身黑衣裝扮。隻見她身上披著碧湖色藍藤花絲繡的裙衫,一支銀鏨梅花花簪插於那已經被盤起的秀發之中,而下身卻是穿著一條魚戲蓮花圖案的外裙。再加上那高貴的氣質,此刻的肖玉瑾不但是位名副其實的公主,更像是天女下凡。
見肖玉瑾走進大殿,徐江雲與肖龍的目光都移向了她。
“小瑾,你去看過你母後了沒有?”肖龍見自己的女兒來了,神色立即緩和了幾分。
而肖玉瑾則是先看了一眼徐江雲,發現徐江雲並沒有事,於是對肖龍說道:“回父王,小瑾剛看過母後!”
“嗯!”肖龍點了點頭,便指著徐江雲對肖玉瑾說道:“你這個朋友很不錯!”
聞言,肖玉瑾臉上立即浮上了一絲欣喜,隻要肖龍能夠認同徐江雲,那麼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而徐江雲聽了肖龍的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自己,剛才在肖玉瑾沒來之前,他還一直在跟自己爭論事情,而且從肖龍的話語中判斷,徐江雲並不認為肖龍看好自己。
還沒等徐江雲想明白肖龍的意思,便聽到肖龍說道:“是做朋友很不錯!”
聞言,肖玉瑾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就猶如被晴天霹靂給劈了一下,瞬間呆滯。
而徐江雲卻是靜靜地站著,他早就料到想要在肖龍獲得他的同意,並沒有這麼簡單。要不然剛才自己說了這麼多,肖龍還是沒有鬆一下。
肖龍見肖玉瑾如此,輕歎一聲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狂風國的處境,雖然你姐姐已經嫁到了迅閃國,但是我們國家邊境還是有奔雷國的大軍駐紮著。父王並不是狠心拆散你們,可……”
“沒有什麼可不可是!我不是說過了,我為了小瑾願意替你們狂風國擊退敵軍!”沒等肖龍將話說完,有些不耐煩的徐江雲便搶道。
肖龍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便對徐江雲說道:“不是我看不上你那修為,隻是你要知道這千軍萬馬的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對付!”
“父王,孩兒相信江雲能夠令奔雷國退軍!”肖玉瑾十分堅定地對肖龍說道。
聞言,肖龍輕歎一聲,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看見肖玉瑾從懷裏取出了一個令牌。這一令牌正是徐江雲在雀宗見到肖玉瑾的時候將它贈給肖玉瑾的黃金“界王令”。
見此,沒等肖玉瑾說什麼,肖龍的雙眼便瞬間睜大,一副難以置信的看著肖玉瑾手中的界王令。
而站在一旁的徐江雲也不明白肖玉瑾此刻將這個令牌拿出來幹嘛,但是看肖龍的表情卻是有些隱隱約約的覺得似乎這個令牌還有解決狂風國困境的作用。
而肖龍則是激動得連雙手也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便對肖玉瑾問道:“這……這是……”
見父王認出這道令牌,肖玉瑾微微一笑說道:“沒錯啊!這就是黃金界王令,而且還是江雲給我的呢!”
“這……”肖龍看了一眼肖玉瑾,又看了一眼徐江雲,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肖玉瑾見徐江雲竟然也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於是笑著說道:“有了這道令牌,奔雷國的大軍就由不得他們不退了!”
聞言,徐江雲聯想到火丐當初贈他令牌的時候所說的話,就連門宗的高手見到這塊令牌也得退避三舍。保守估計這黃金令牌的地位多多少少也應該有個門尊或是門聖差不多,要是有了這塊令牌,想必奔雷國便不會再敢向狂風國進攻了。
而肖玉瑾說著便將手中的令牌塞到了肖龍的手中,笑著說道:“父王,您不日就差人將這塊令牌給奔雷國的將領送去!想必他們不會再敢在這裏逗留了!”說完,肖玉瑾又笑著對徐江雲問道:“江雲,我將這塊令牌送給父王,你不會有意見的吧?”
肖玉瑾說著還走到徐江雲的身邊,雙手將徐江雲的左臂環抱住,一副撒嬌的模樣。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同意麼?再說了這塊令牌留在我身邊也用處不大,要是真能幫助你們狂風國退掉敵軍,我也求之不得啊!”徐江雲輕輕點了一下肖玉瑾的瓊鼻,說道。
二人竟然在大殿之內這般親密,肖龍看了輕咳一聲說道:“那我就先謝過徐公子相贈的令牌了,至於你們倆的事待我回去考慮一晚,明日再答複於你們!好了,小瑾你就先令徐公子下去休息吧!”
聞言,徐江雲知道再這麼糾纏下去也是徒勞,於是示意了下肖玉瑾,兩人便一起退出了大殿。
待徐江雲二人離開大殿,肖龍又重新坐回龍椅,便對著空蕩蕩的大殿說道:“行了!兩位前輩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便閃現在了肖龍身前,便單膝跪下,二人同聲說道:“見過主公!”出現的正是比徐江雲他們提前一步到達的幽藍二老。
見此,肖龍立即起身對幽藍二老說道:“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麼?叫你們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不必行這君臣之禮,你們怎麼就不聽啊?快快請起!”
聞言,幽藍二老隻是相視一笑,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依言站起了身子。
“你們也聽見了吧?”肖龍見二人已經起身,便開口問道。
“嗯!這小子的背景相當神秘,至今我們也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何種功法!但是從他能夠擁有黃金界王令上看來,他的師門必定是個神秘而又是個隱世多年的門派。”幽老猜測道。
而藍老也說道:“是啊!他的修煉天賦這般驚人,能一眼看出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
聽了幽藍二老的話,肖龍沉默了許久,又對幽藍二老問道:“那你們覺得他跟小瑾的事,我們是答應他們還是……”
“當然是答應他們了!”幽藍二老絲毫沒有猶豫便回道。
聞言,肖龍眉頭一挑,好奇地問道:“何解?”
幽老微微一笑說道:“單不說小瑾也這般喜歡他!就憑著他敢廢了慕容傲那小子的丹田,以及為了小瑾竟然敢將迅閃國的四位護法擊殺!就憑這些,以老夫來看這整個朱雀州上還沒有誰能夠做到!”
“不錯!別說是朱雀州,依我看就是整個大陸也沒有他這般霸氣!嗬嗬,說實話,他這番勇氣就連我這老頭子也是自愧不如啊!”藍老卻是笑著說道。
聽幽藍二老這般稱讚徐江雲,肖龍心中其實也是十分喜歡這個小子,但是……
見肖龍拿不定主意,幽老卻是開口說道:“依老夫看,我們還是為了他們冒一次險!別忘了,當初瞬門與長興門一戰,徐江雲他們這邊可是有幾個神秘高手相助於他。想必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幫徐江雲一把的!”
聞言,肖龍眼睛一亮,向幽老問道:“難道您的意思是將那道門開啟?”
幽老隻是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而站在一旁的藍老則說道:“難道主公忘了那個傳說了麼?依老夫看還是冒險一試吧!”
聞言,肖龍閉上雙目,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將雙眼睜開,說道:“好!那就冒險一試!將那道門開啟!”
肖龍下定了決心,便對幽老說道:“幽前輩,那就麻煩你帶著這塊令牌去奔雷國的大軍處走一趟吧!”說著肖龍便把手中的黃金界王令向幽老處拋來。
幽老一手將肖龍拋來的界王令給接在手裏,便對抱拳說道:“那屬下便走一趟!”說完,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見幽老已經離開,肖龍便對藍老說道:“前輩,你們能確定現在是那個預言的開始麼?那個叫徐江雲的小子不會有事吧?”
藍老笑道:“找預言上麵的時間推斷,那人應該已經出現了!但是,具體時間又有誰能夠摸得準的呢?放心吧,以徐少爺的實力還不至於撐不到最後!”
聞言,肖龍沉吟半晌,卻點頭說道:“那好!那就麻煩您走一趟吧!明日,我便將這事跟他商量一下!”
藍老點了點頭,隨即也便消失在了原地。
見兩位前輩都已經離開,肖龍還是有些不確定自己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要是徐江雲真的驗證了那個預言,那就是賠上整個狂風國又如何,可要是真的是自己弄錯了,那麼自己將要失去的卻不僅僅是整個帝國,還有就是徐江雲的性命。
要是徐江雲的性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丟掉,那自己的女兒肖玉瑾又會原諒自己麼?
此時的肖龍心中十分矛盾,思索半晌,他還是對著大殿外的衛士喊道:“來人呐!給我去將徐江雲請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腰別大刀的衛士匆忙地跑了進來,便單膝跪下,問道:“主子是要將他叫這裏來麼?”
肖龍沉吟半晌,說道:“將他請到後麵的蓮花亭!”
“是!”衛士應了一聲便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由於肖龍的信心並不足,於是他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提前向徐江雲說明,並且由他自己來決定。這才讓衛士把他請到蓮花亭。
而跟著肖玉瑾離開的徐江雲隻是由肖玉瑾帶著在這個皇宮內四處轉悠,卻是不知道自己將要卷進一場紛爭。
“江雲,你覺得這皇宮裏的建築好看麼?”為了打破沉默,肖玉瑾率先開口說道。
聞言,徐江雲抬起頭來看一眼周圍的建築,笑著對肖玉瑾說道:“嗯,漂亮!”
說實話,徐江雲並不是什麼會審美的行家,他就是一個自己能夠平平淡淡的過著小日子就滿足的人。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卷進這一場又一場的紛爭,但他的目的卻隻有一個,那便是能夠與相愛的人攜手一起到老,不求什麼富貴名利。
見徐江雲回答這麼勉強,肖玉瑾也知道近來來的事情令徐江雲十分苦惱,於是也並沒有逼徐江雲說什麼,隻是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衛士從後麵跑了上來,一下子便跪在了肖玉瑾他們麵前,便抱拳說道:“見過三公主,主子要小人來請徐少爺去蓮花亭!”
“蓮花亭?”聞言,肖玉瑾立即便皺起了秀眉。
徐江雲見此,有些疑惑,於是對肖玉瑾問道:“怎麼了?那裏是什麼地方?”
肖玉瑾看了一眼身前的衛士,說道:“你先回去告訴父王,就說我一會兒會親自帶他去的!”
“是!”衛士應了一聲,便起身朝原路返回。
見衛士離開,肖玉瑾對徐江雲說道:“蓮花亭是接待一些外來使臣的地方,平時連我們幾個兄妹都很少去!不知道這次父王又叫你去幹嘛!”
聞言,徐江雲也立即皺了眉頭,向肖玉瑾問道:“那裏是不是有很多高手埋伏著?”
聽了徐江雲的話,肖玉瑾雙眼猛然睜大,可是看著徐江雲的那雙眼睛,肖玉瑾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相信父王不會對你不利的!”
徐江雲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肖玉瑾的青絲,說道:“傻丫頭,放心吧!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帶你離開的!”
說完,徐江雲也不等肖玉瑾說什麼,便對身旁的一個衛士問道:“你知道蓮花亭在什麼地方的吧?那你就帶我過去吧!”
那衛士看了一眼肖玉瑾,見肖玉瑾向他點了點頭,便向徐江雲點了下頭,接著便轉身離去。
而徐江雲也不想給肖玉瑾什麼壓力,於是便緊跟上了那個衛士。
站在原地的肖玉瑾見徐江雲離開,隨即眼淚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片刻之後,徐江雲便跟著那個衛士來到了一個荷花池旁邊,衛士來到這,便停了下來,對徐江雲說道:“那便是蓮花亭,抱歉!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你自己一人過去吧!”
徐江雲點了點頭,便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除了有個涼亭之外,還有一些樹木。當然,假山也有不少,不用去找也知道這些東西的後麵一定埋伏了不少人。
見此,徐江雲微微一笑,就憑這些蝦兵蟹將又怎麼能夠奈何得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便通過這歪七扭八的橋上走到了池中央的蓮花亭之中。
讓徐江雲感到納悶的是,越自己來的肖龍此刻卻沒有出現,不由心中對這些皇族的人思想感到奇怪,明明是自己先越別人,可是最後遲到的往往卻是這些皇族。
“真搞不明白,難道非要遲到,他們覺得這樣才能顯得出自己的身份是多麼的高貴麼?”徐江雲嘀咕了一句,便負手而立欣賞起了池中的荷花。由於這是朱雀州,這最常見的荷花卻是一年到頭都能看見,誰叫這裏常年都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