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初升的朝陽金煌煌讓人不敢直視。一大早,大台莊中央的廣場上,已經熱鬧非凡。五座高大的擂台竟然是整場的堅硬黑石刻製,上麵還隱隱有著暗褐色的陣紋,似乎是被煉寶師加以祭煉,並且有著陣法守護,不會被輕易的打碎,當然也可以阻止瘋狂的勁氣外泄,傷到觀看的人。
大台莊的莊民中,有三個化靈初期的人報了名,他們都曾經是狩獵隊的隊長,是整個莊中僅存的一絲希望所在。
而包括杜漸在內的九個血海境,盡管也早早的報名參戰,可是至少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讓人對他們不報絲毫的幻想。
五座擂台一字的排開,如同散發著殘暴氣息的凶猛怪獸,將要擇人而噬。擂台的正前方,是一座搭了彩棚的巨大高台,一排氣派的檀木大椅上,坐著各門派的一些長老級人物,正一麵品著香茗,享用著珍稀的水果,靜等著比武開始。
隨著一陣響亮的鍾聲在整座城堡中回蕩,被人們傳的沸沸揚揚的新人大比,也正式開始。
四大派的參加人員限製在了四十人,每個門派十人,加上大台莊中參加的十二人,一共五十二人。大比的規則也很簡單,連勝六場,就能進入十名精英之列。
然後捉對廝殺,勝出的人爭奪小星主人副星主的位置,輸掉的人便是星衛。
杜漸擠在人群中,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這一次新人大比,對於大台莊來說,到底是個機會,還是禍患。
幾十年來,過著自給自足生活的大台莊,如今徹底的被打破了平靜,甚至要淪為幾大派的奴役。曾經算是莊中精英的幾個人,放在這群虎狼麵前,就是綿羊般的弱小存在。
在見識了修真者飛劍遊天,妖族橫行霸道之後,甚至讓人都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來。
本來莊民都以為巫廟會為他們做主,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可是結果卻讓人更加的寒心。身為巫廟巡狩使的左秋風似乎與幾大派達成了什麼默契,對大台莊的莊民如何安置,閉口不提。
如此就把他們逼上了一條絕路。
隻有在新人大比上,拚力一搏。
如果僥幸有人進入了精英弟子,那麼幾百的鄉親父老,就會取得一席之地,他們不求如何的生活富足,隻求有個溫飽也就知足了。
幾道矯健的身影先後掠上了黑石擂台,一股股強大的所處紛紛釋放出來,讓天上的飛鳥受了致命威脅一般,嘶叫著拚命的向著高空飛去。
“殺”
有人隨後跳上了擂台,怒吼一聲。刀光起處,寒氣四濺,兩道澎湃的源氣便直接撞在了一起。
人們這時才發現,這擂台上,似乎連個主持的裁判都沒有,竟然是全無規則,隻論勝負。
杜漸的眼瞼一縮,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心頭冒出了冷汗。
“啊”
耳邊一聲大吼,如同晴空的一個霹靂。杜漸猛然回過神來,意識集中到麵前的擂台上。
“黃修揚。”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一身自製皮鎧的中年漢子,站在了擂台之上。他是大台莊狩獵隊的隊長,已經是化靈境初期的修為,也是莊中巫族子弟裏修為最高的一個。他從十五歲開始加入狩獵隊,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身上受的傷無法計數,他的左臉上,至今還留著一道猙獰的傷疤,那裏曾被一隻穿雲豹的爪子抓去了一塊皮肉。
他經過一場場的搏殺,用自己的性命在維護著莊子的平安,也用打來的獵物養活著莊裏的人。
如今,他算是大台莊中真正的主心骨。盡管杜平成在莊中的作用更大些,但他畢竟是外來人,或多或少,在大夥的心中留著一絲的隔閡。
“哼,一隻土鱉也敢來送死。”
這個擂台上,站立的是一個身穿黃衣的太虛教年輕弟子。隻從那強大的氣息上看,也已經是築基中期的修為,手裏一口飛雲劍,晶瑩如玉,似乎被一絲的雲氣包裹著,散發出陰冷的寒意。
他乜斜著一雙眼睛,把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根上,看著黃修揚一臉的冷笑。
“放屁,你才是土鱉,你們一家都是土鱉。”黃修揚本就是火爆的脾氣,多少年來積攢下的威望,讓人都是極為的敬重,哪裏受到這樣的侮辱,頓時張口大罵。
“混蛋,小爺收了你。”
“膽敢侮罵我太虛教弟子,郭離,動手殺了他……”
台下有幾個觀戰的太虛教弟子頓時爆跳如雷,一個個恨不得跳上擂台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