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二樓，楚航把路佳抱回房裏，輕柔無比的為她擦了腳塞進被子裏。
“小佳乖，天氣涼，不能赤腳走下來。”楚航給她蓋上被子，輕聲囑咐，聲音輕柔自然，仿佛曾經做過無數次，就連輕壓被角的動作都無比熟練。
房間布置的很溫馨，橘黃的色調溫暖而又鮮活，裏麵的擺設跟任何一個年輕的姑娘沒有任何差別，要不是楚欣親眼看到路佳那毫無靈魂的空洞眼神，也會覺得這一定住著一個年輕活潑的女孩子。
可楚航絮絮叨叨說了好久，床上的路佳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喝點水吧，小佳渴了吧？”楚航把水端到路佳麵前，透明的水倒映著天花板晶亮的琉璃燈，流光溢彩，路佳的眼神似乎晃動了一下，有了瞬間的神采。
“子陌……”路佳無意識的呢喃出聲，聲音很低，低到楚欣幾乎以為是錯覺，但她眼角的餘光卻看到楚航手中的水杯猛地晃了晃，明明隻有六分滿的水杯卻被晃了出來。
勉強抖著手給路佳喂完水，楚欣才跟楚航出了房間。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楚航在一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整個人陷在沙發裏，往日裏的意氣風發和冷寂沉著全然不見，他閉上眼撐著腦袋，俊臉上隻剩下疲憊。
“她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楚欣想起那雙澄澈漂亮的眼睛，她毫不懷疑當這雙眼睛帶上靈魂的時候，該是多麼靈動美麗。
“她一直都很可愛，聰明又乖巧聽話。”楚航睜開眼睛，目光一點點變得幽遠：“他們學校高一有一千多人，她都能靠進前十名，她也不是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她會彈鋼琴，她彈的琴好多人都誇呢……”
楚航一點點說著路佳的往事，每一件事都如數家珍細細道出，慣性冷色的眉目也一點點柔和下來，就連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路佳不是三歲就出事了嗎？”楚欣忍不住詫異問出聲。
之前自家表哥就說過路佳三歲的時候出的事，可一個從三歲開始就失去意識的孩子，怎麼會是表哥口中處處閃光的天才。
“小佳當年治好過。”楚航唇角的弧度頹然垂下：“隻是出現了意外，引得體內的藥劑複發了。”
楚欣了然。
因為曾經見到路佳那雙漂亮的眼靈動透徹，所以更加不能接受現在的空洞毫無靈魂。
曾經的聰慧乖巧變成了現在的麻木空洞，任是誰都接受不了這樣殘酷的轉變。
“我聽說安季在精神藥劑方麵有著獨樹一幟的成就，也有不少的科研成果，這才帶著小佳趕了過來。”楚航說到。
“老師在這一方麵確實有一定的研究，不過lu組織的藥劑當年也讓不少的頂級精神藥劑專家素手無策，表哥你……”
安季是有一定的實力，但和當年幾乎領先全球一百年的lu組織精神研究員比起來，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如果最後注定失望，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楚欣不想給自己表哥太大的希望，畢竟安季不是神，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攻克這個難題，畢竟當年多少的頂級專家都沒能拿下來。
“我知道，但試一試總是有希望的。”楚航頓了頓，突然想起來：“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