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壓製(1 / 2)

在真正來到大城市之前,葉寒還對“社會能活活把一個人逼良為娼”這句話嗤之以鼻,從不信邪的他一直都很親睞一句話,事在人為。然而直到火車上突如其來的這場衝突,直接將他堅守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觀徹底摧毀,事到如今葉寒才發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屁話,沒事找事的大有人在,而且讓葉寒頭疼的是這些人往往沒幾斤幾兩卻有一種十足的優越感,喜歡拉幫結派來找你說理。至於道理是什麼,那就是誰能硬到最後誰就是道理。說實話,如果不是今天這個場地麵積太過於狹小,葉寒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他能招架住七個人的圍攻。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哪怕葉寒從小與狼共舞甚至撲倒過一根小腿粗細的蟒蛇,都不能對一大堆流氓同時進攻視若無睹。

瘦子口鼻鮮血橫流,已經僵化的臉龐做不出任何表情,顯然是徹底陷入昏厥。葉寒終於停止手中的動作,鬆開瘦子的腦袋,這個可憐的猥瑣男人頓時如同一隻無骨蒼蠅般軟綿綿倒了下去。擠在車廂的其他人看著瘦子滾落在地,一時間沒有一人出手幫忙。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在這幾個頂多壯壯聲勢的**心裏根深蒂固,不熟悉眼前少年脾氣和度量的他們壓根就不想踏入這趟渾水。這幾個打扮很統一的男人早沒了起初的氣焰,有些尷尬的站在過道,進退兩難,看著葉寒的眼神就像是目睹一位難得一見的國家領導人,有著敬畏,還摻雜著少許詭異。看的葉寒心底都略微有些發毛,最後無奈之下他隻有先行開口,心平氣和的告訴他們不會讓他們陪葬。這幾人才拖著兩具死屍般的肇事者落荒而逃。

坐在最旁邊的女孩一張粉嫩臉蛋噙著三分驚恐,七分難以置信。她當然想不到這個被她無視了許多次甚至以為作風不正派的猥瑣男有著這種本事,隱隱之中對這個男人的戒備也稍微減輕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般嫌棄和壓抑。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朝著葉寒略微眨了眨,是第一次對葉寒拋出和善的橄欖枝。然而這個犢子卻滿腦子都是剛剛女孩豐滿的臀部的柔軟度和緊繃感。活脫脫一個地痞流氓的胚子。

“你好,我叫陳紫駁。”女孩禮貌性的伸出手,精致的蘿莉臉蛋露出一個讓人陶醉的微笑,這種笑容像晚霞,永遠不會刺眼。葉寒緩緩摸著那溫玉般的手掌,心中旖念翻騰。或許這個女孩並不是最漂亮的,然而這種憐人的氣質卻是最容易引起人保護欲的。相比起劉杜若那淡雅氣質之中夾雜的一分冰冷,這個女孩平添幾絲鄰家妹妹的親近感覺。然而若是把女孩那一雙笨不該屬於她的修長玉腿算進來的話,卻又顯得很矛盾。葉寒歎了口氣,或許正是這種矛盾衝突的集合點,才讓這個女孩顯得更加零落動人吧。

“葉寒。”簡單的自我介紹一句,葉寒和女孩象征行的握手一觸即分,隻是因為他的英勇事跡,女孩對他感興趣的程度明顯比厭惡程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除去睡覺占用的八九個小時,葉寒的腦袋全都被女孩各種古靈精怪的問題填充滿,其中甚至摻雜了不少幾何概數之類的高端問題,這讓本就對書本頭疼的葉寒一路都頂著兩顆茫然的眼球閉口不言。到最後看出一點端倪的女孩也漸漸收斂被調動起來的情緒,看著葉寒微微一笑,重新戴上耳機聽著音樂。葉寒如釋重負,將視線投到窗外,看著景色漸漸明朗起來的大城市,南京。

一個本不該和他有任何交集的大城市就這麼陰差陽錯插入了葉寒的生命,讓他措手不及。

火車在南京緩緩停下,下了火車第一隻腳踩到這片土地,葉寒緩緩出了口氣,土裏土氣的裝束並沒有在形形色色的人群引起多大震動,老實說來南京務工的也不單單隻有他一個窮酸相,單是和他一個車廂的就有四五個農民工裝束的年輕人。無所適從的葉寒找了個僻靜的位置蹲下,看著擠來擠去人頭攢動的人潮,默默點燃一支兩塊一包的香煙,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他沒由來想到語文課本上的一句古話:“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這個念頭在葉寒腦子裏盤旋了幾分鍾便被無情拋棄,因為他已經把自己和燕雀對號入座,一開始並沒有生出要征服這座大城市的壯誌和野心,隻是默默的打算在這裏能吃飽好歹買一個二手房,把大塊頭和母親接來享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