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單打(1 / 2)

“二哥。”仿佛看到救命稻草的鄭秋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見到葉寒那並不挺拔的身姿之後,這個在南京被人砍過也砍過人的混混竟然有些哽咽起來,膝蓋微微顫抖,卻好歹沒有跪下去。從小跟著葉寒廝混的小崽子如今哪怕再有膽色,卻還是會爆發出脆弱的一麵,像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葉寒微笑著點了點頭,視線在虎視眈眈的眾人臉上一一掠過,沒有慌張,隻有一種從農村風塵仆仆趕來的灰土氣息。給人的錯覺是毫無反抗之力。

霸王皺著眉頭扭過腦袋,微眯著小眼上下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露出一個跋扈笑容。站在他身邊的大概有十幾個人,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奴才,清一色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光是聲勢就足足壓了葉寒不止一頭。即使站在鄭秋身邊的幾人都感覺狀況很不樂觀,說白了就是又來了一個血氣方剛的送死鬼而已。以一當百,扭轉乾坤?這種隻有在電影才會出現的橋段,這些人還不相信現實會這麼幽默。

縱觀全場,估計也就隻有鄭秋一個人清楚葉寒,這個在山裏放養的年輕犢子,如果癲狂起來甚至連山裏的畜生都不敢大聲嗚咽。

葉寒最後把視線落在似笑非笑的霸王身上,點了根煙,隨後又拋給他一根,道:“兄弟,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從外地紮根來這謀生的。大家都不容易,混口飯吃。今天就當交個朋友。這些損失都不用你們負責。以後各走各的,如何?”

葉寒氣定神閑的吐出眼圈,腦袋上的頭發亂蓬蓬如同鳥窩,本來是一個頗為瀟灑的談判畫麵愣是被他搞得不倫不類。他的口氣看似商量,其實有著不可妥協的味道。

鄭秋不打算喧賓奪主,一雙森然瞳孔盯著霸王,沒有出言說什麼。從小跟著葉寒廝混的他在沒到南京之前也參加過幾場村與村的衝突打鬥,若單論能打能抗,大塊頭葉項東隻拚拳腳就能撂倒一片扛著鋤頭鐵鍬的壯漢,而要說打起來誰最狠最陰險,身板並不厚實的葉寒要排第二無人稱第一。這個凡事都能細膩到極致的犢子從來不會做虧本買賣。也正是因為如此鄭秋才不理會周圍猜忌的視線,我行我素的把整個戰局徹底交給葉寒控製。

氣氛依然壓抑,葉寒微微歎了口氣,夾著香煙的手掌拇指抵著太陽穴,腦袋略疼。從這氛圍來看,談判八成是告吹了。

不出所料,事情的趨勢果然沒有朝著皆大歡喜的方麵發展,霸王撲哧一聲大笑出聲,一腳踹翻旁邊的木桌,另一隻腳踩在凳子上,陰冷道:“**算什麼東西?各走各的?你滾出大街上問問這裏哪個場子不是老子罩的。跟我談判?除了地痞虎之外,你們這些小逼哪個有資格?怎麼?鄭秋這逼玩意鬥不過老子,就叫一個土包子來壓場子?哈哈,覺得一個挑柴擔糞的**玩意能拗得過老子?”

將葉寒拋給他的香煙擰成粉碎,霸王扭頭看著鄭秋,陰森森笑道:“鄭秋,老子耐心已經給足你了。現在隻有一種選擇,拔旗走人,順便讓你看看你的女人怎麼被老子搞死!”

霸王肆無忌憚的淫笑終於徹底激怒一直隱忍的鄭秋,眼看著女人淩亂不堪的衣服要被撕開之時,他喘了口氣,打算衝上去和敵我懸殊的對手拚個你死我活。

然而還不等鄭秋邁出一步,瞬間發生的事實頓時讓所有人徹底震懾。幾秒鍾前還在默默抽煙,貌不驚人的葉寒猛然一個箭步衝前,操起一張木椅砸在霸王狂笑不止的嘴巴上,那張滿是橫肉與胡渣的臉龐頓時浮腫起好大一塊,嘴巴裏也磕掉幾顆牙齒,還不等所有人回過神來葉寒提起椅子又是朝著霸王的小腹狠狠一揮,後者站立不穩跪倒在地。

周圍一幫手下剛要圍上去操刀把這個混蛋砍成肉泥,卻膽戰心驚的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家夥率先扯過掙紮呻吟的霸王,撿起地上一把散落的鋒利開山刀,刀柄狠狠砸在霸王嘴角,讓那張本來就觸目驚心的嘴角再度噴射出猩紅血液,狠辣手段讓場麵近乎凝固,霸王的手下一個個臉色蒼白,不敢輕舉妄動。這個造型老土其貌不揚的小人物端起刀刃貼著霸王脖子,露出一抹詭異笑容,笑道:“沒文化真他媽的難說話,已經給了你們台階下,非要來送死,真是一群沒腦子的三流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