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不出眾但氣質獨特的男人滿臉愜意的抽著煙,思緒飄忽,腦袋裏勾勒出那道讓無數人趨之若鶩卻無一人能夠征服的嬌貴倩影,嘴角露出一絲溫醇弧度。在他看來,女人的長相,氣質,哪怕一言一行都是一種境界,即使是漂亮女人也會有三六九等的高低分別。普通的漂亮女人花時間保護外表,化妝品從雅詩蘭黛換到香奈兒,一張臉蛋塗滿了奢侈,但始終瑕不掩瑜,肚子裏空蕩蕩沒有一點墨水的女人頂多算個擺設的花瓶。十分隻能勉強打三分,而第二種女人則是有臉蛋有身材也有豐富知識底蘊的女強人,多數混跡在商界和政界,屬於那種即使包小白臉也要找大學博士生的高級金領人物。這個境界有一定水準和檔次,能打個六分的及格分,至於最後一種,則是不憑借相貌和氣質,單單一個若有似無的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就摧枯拉朽摧毀男人的一切防線,氣場強大到無懈可擊。這種完美的女人可遇不可求,男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能讓他心甘情願低頭的隻有一個,就是劉家女人,劉杜若。
這樣的天之驕女,會讓男人荒唐的認為她隻適合滯留在人世間當清心寡欲的仙女,不該嫁做人婦,也不能因為柴米油鹽而毀了那份讓人尊貴高傲的姿態,但這樣的想法明顯很不切實際也很牽強,再漂亮的女人也是人,隻要不被佛教思想侵蝕到剃度當尼姑,那就免不了被雄牲口染指。這讓男人很喪氣,同時也有些嫉妒未來那個能把劉杜若抱回家裏的犢子。是敲敲鍵盤就能每秒賺幾百大洋的世界性大富豪,還是彈指間把控一片江山命脈的政壇新星。男人不知道,也不繼續深入想下去,怕破壞了女人在他心中那抹不可褻瀆的神聖感。
“劉杜若知道我在南京,我不奇怪,但她還能知道我今晚會在棲霞山露頭,這手段就有些可怕了。是一開始就監視了我,還是從始至終她都在布置眼線掌控關於我的一切情報。”葉寒脊背靠著欄杆,拇指和食指輕輕揉著眼角,問道。
“你一個小小的螻蟻,生活軌跡不就是三點一線,獲取你的情報,豈不是易如反掌?”男人淡淡一笑,聲音清冷,卻不突兀,不刺耳。加上葉寒的心性早已被鄭家溝和大城市雙管齊下打磨的堅韌無比,幾乎可以忽視所有言語攻擊,再刁鑽刺耳的惡毒語言都能當成耳旁風置之不理,所以不在乎男人這略顯刻薄的嘲弄。男人也沒心思注意這些細節,淡聲補充道:“至於你們今晚的行動,一直都在我眼底。包括駕車來這裏燒屍體的橋段,我也一路都跟著。說實在的,擅自焚屍可是違法的行為,就不怕被人檢舉?”
葉寒不知是真怕還是假裝,一臉惶恐道:“別嚇唬我。我在鄭家溝哪怕剁了屍體喂狗都正常。”
“真是野性難馴。不交給警察辦治辦治還真是縱容了你個禍害。”男人哈哈大笑,抽著手裏可能是他抽過最廉價的香煙,心裏舒坦。
葉寒也付之一笑,玩笑如果深入了就沒有談下去的話題。見兩人間的氣氛開始稍稍打開,他剝繭抽絲直接道:“說吧,劉杜若光明正大派人來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因為覺得監視我過分了所以負荊請罪的吧。”
男人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平靜的臉色有些憤憤不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悻悻道:“負荊請罪不至於,但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懲罰。我是負責來保護你安全的,時間隻有三天。這個過程你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就是折煞我這個一流高手的職業道德。”
葉寒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猛然劇烈咳嗽了兩聲,貌似是被自己吸到肺裏的煙嗆到,他促狹道:“一流高手,我啥時候用別人保護了?”
“這不是你的選擇,是劉家女人的選擇,她的話我不能抗拒,哪怕她讓我當場掏出你活蹦亂跳的心肺送回去,我也絕對照做。”男人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肅然道。
不死心的葉寒繼續固執道:“陳子煥如果有什麼不規矩的動作,我會先下手端掉他。”
“先下手?”男人滿臉嘲諷,拋棄手裏的煙頭,用一種讓葉寒很不舒服的口氣道:“大城市裏的勾心鬥角幾乎是分秒必爭,你憑什麼保證你能在閹割了陳桐之後下一秒不被別人反手暗殺?陳子煥是沒背景,但畢竟是個暴發戶,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能悄無聲息把霸王冷凍起來,也肯定不會放過剛在他頭上動土的你。陳桐是他的獨苗,還沒給家裏傳宗接代就被你弄得沒了子孫根,你覺得陳子煥會袖手旁觀?葉寒,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個現實社會的硬道理。關鍵是看錢多錢少,你今天能花幾千塊糊弄幾個傭兵幫你找回霸王的屍體,陳子煥當然也可能花幾十萬找個一流殺手把你送進棺材。這些東西有來必有往。別以為會點野路子的拳腳功夫就不可一世,信不信我現在三拳能把你打趴下?”
“信。”葉寒毫不猶豫道,變臉速度出奇的快,就連一臉正經的男人也被葉寒這翻臉速度噎了一大口。緊接著葉寒道:“信歸信,但我不平白無故接受女人的保護,說出去不像個爺們。再說我和她交情不深,犯得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