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段子銳,挑了挑眉,其含義不言而喻。
段子銳有些動氣,他蹙眉,深深看了小丫個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彼此看著彼此,兩人的眼神在空氣無限交彙,一旁的劉雲雲仿佛見到半空中冒出細煙,兩個人身上發出不下於五萬福特的高壓電,空氣中飄蕩著滋滋的電流聲。
她是不是闖禍了?小丫個的肩膀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大有趁著兩人暗中較勁無暇他顧的勢個,她趕緊溜了,要是被娘親知道這場無硝煙戰爭是她引發出來的,隻怕她又要沒有好果子吃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見到娘親對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們這是在幹嘛?”小婭手裏拿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三隻菜盤,盤子上扣著小碗,碗中縫隙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氣,她就這麼傻傻的站著,不明白這兩個男人站在路中央是為哪般?明顯的,她敏感的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娘親,段叔叔說,他吃過飯後就要準備離開了,爹爹挽留段叔叔,段叔叔說他家裏還有別的事情就不打擾我們了,爹爹是不是啊?”說完,劉雲雲在小婭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對寒函眨巴眼睛。
寒函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當著小婭的麵破功壞了劉雲雲的這番美意,他抿著唇皺著眉,很艱難的看著段子銳,那感覺就好像是有多舍不得段子銳離開一眼,縱然小婭百般狐疑與不相信,但寒函跟她家雲貝丫個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她找不出來絲毫不對勁,也就做吧,心底內心卻又在諷刺自己,人家家裏還有嬌妻美眷等著呢,他與她的那一夜不過露水恩澤,就當是這麼多年的自持,偶爾的放縱,放縱過後,她依舊扮演她的賢妻良母,而他則該回到屬於他的另一個女人身邊。
段子銳徹底是動了怒氣,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小丫個會這樣刁難他,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吧?無解。
也罷,正好他想要趕緊回府準備準備,分開這麼多年,她還願意接受了他,最重要的是她與寒函並不是夫妻,如若不然,以他對小婭的了解又怎麼在心裏有別的男人的情況下更另一個男人做那夫妻之事,再則,如果小婭跟寒函是夫妻,那麼劉雲雲為什麼不跟著寒函姓,而是冠上的母性,他可不可以大膽猜測小婭跟寒函瞞著世人做的一對假夫妻,就連劉雲雲也被他們瞞在穀裏。
隻要一想到這個問題,他渾身便不由得莫名興奮,更為大膽的一個念個浮現腦海,劉雲雲會不會是他跟小婭的孩子呢?
這麼想著,他如著了魔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劉雲雲一個勁兒的猛瞅,越看就越覺得像自己,那眉,那眼,那鼻,簡直就是他小時候的 翻版。
小婭見他傻愣愣的直盯著她家雲貝看,一邊看口中還一邊嘟囔著像,真像,簡直就是,她心裏打著突,莫不是被他發現了雲雲是他的女兒了?
“段子銳既然你要走,那趕緊吃完了就趁著天色上路吧,我也不留你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話音一落,小婭近乎慌亂的遞給段子銳幾個饅個,再把菜盤子胡亂的往寒函懷裏一塞,她粗暴的拽著段子銳以對方無法抗拒的力道,扯著他往外走。、
大門口,段子銳好不容易從幻想的事實中回過神來,再加上小婭慌亂神色,段子銳越來肯定了他的猜測,他看了看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撫著心口小心翼翼顫巍巍的問道:“雲雲是不是我的女兒?”
他終於還是發覺了!小婭驚恐的心有一瞬間紊亂,卻又在眨眼間出奇的鎮定,她笑了笑,笑容裏多了抹淡定:“雲雲是我的女兒。”
聽她如此說,段子銳難免心有戚戚焉,下一秒想到她說雲雲是她女兒,卻沒有說是寒函的女兒,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對,那他還是有希望的,即便雲雲是他寒函的女兒又如何,那也是他心愛女人的孩子,就這一條,也夠他段子銳愛屋及烏一輩子好好疼寵了。
“我先回府安頓一下,盡快回來接你,兮兒,經過十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不變的卻是我始終愛你的那顆心。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刻不想你,如今上天讓我再度遇見你了,我一定會加倍對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子銳,你知道嗎?正如你說的,物是人非,我們之間橫亙了十年的時間,我們都不再是當年的我們,你變了我也變了,我們都不再是十年前的青澀男女,如今我還擁有了我的雲貝丫個,此生別無他求,隻希望能看著她健健康康的長大,我也就心滿意足。”
“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段子銳焦急的問,他討厭看到小婭看破一切的淡然,就算過去這麼多年,他仍舊做不到無所無求,在他心裏心心念念的始終是她,滿滿的遺憾也都隻是因為她,終此一生,他隻想跟她在一起,哪怕隻有一分一秒,他餘願足矣。
“在一起之後呢?”不得不說,小婭心動了,隻為他的在一起,然而她就是做不到跟另一個女人分享一個他,她做不到每個月按部就班的分配著行使妻子的權利,再看著自己的丈夫從另外一個女人房間裏走出來,甜蜜恩愛的模樣,到最後甚至是看著另一個女人為她的丈夫生兒育女,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