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冷著臉,道:“我嫁給沈家,是母後親自向父皇求了的姻緣,她既是擔心我受了委屈,為何當初又要求?”
“她分明是想要利用我借著沈家的事來幫著趙徹奪嫡,又唯恐我不肯聽她的話,所以才讓你事事監督。”
“如今威遠將軍和沈慕都不在,你尚且這樣猖狂,等到他們回來,你必定更要將將軍和沈慕的事,一一回稟,威遠將軍府是父皇禦封的護國府邸,是朝廷的府邸,不是皇後的府邸!”
“這樣下作的手段,實在有損皇室顏麵!我既是嫁給沈慕,便是沈家的兒媳,不得不事事替沈家考慮,斷然容不得你這樣吃裏扒外的蛀蟲來禍害沈家。”
趙瑜本就從宮裏出來心頭有氣,這些話說出,就格外的慷慨激昂。
沈家那些下人聽著,一個個對趙瑜,又添一層敬意。
語落,趙瑜起身回屋,留下一句吩咐,“當眾杖斃!”
自重生以來,她杖斃了好多人!
很快,趙瑜杖斃嬤嬤的事,便傳遍整個威遠將軍府,沈家那些下人,對趙瑜越發愛戴尊敬,而從宮裏跟著她出來的那些人,心頭的心思,也漸漸起了變化。
他們不過是個下人,一口飯全憑主子恩賞。
站對了隊,吃肉喝酒,站錯了隊,板子完了亂葬崗。
一些細微的變化,如潤物春雨,在威遠將軍府中,漸漸發生。
而趙瑜杖斃嬤嬤這件事,轉眼也通過胡瑾的嘴,傳到趙徹耳中。
趙徹正在養病,聞言,騰的坐起來,扯動了傷口,激出一身冷汗,卻也顧不得疼,一把抓了胡瑾的手,問道:“你如何知道?當真?”
胡瑾心疼的給趙徹擦擦額頭的汗,道:“是吉月告訴我的,方才吉月過來給我送上次我想她求的花樣子,她和我說的,自然是真的。”
趙徹滿頭飛麻團,“好好地,她怎麼就把人杖斃了,犯錯了?”
胡瑾搖頭,“不是,聽吉月的意思,好像是皇後娘娘為了璃珞小姐的事,打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心裏委屈,發泄發泄。”
一聽又是璃珞,趙徹頭都大了。
以前沒有趙瑜,母後寵著璃珞,他雖然覺得有點過分,卻也並沒有太多其他感受,畢竟母後是璃珞嫡親的姑母。
可趙瑜回來之後,母後在趙瑜和璃珞之間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如同一隻發癲的母獅一般的偏寵,讓他覺得母後簡直不可理喻。
為了璃珞,屢屢欺辱趙瑜。
就算侄女再親,也親不過親生女兒啊,更何況,還有威遠將軍府在那裏擺著,於情於理,母後都更應該把趙瑜當做掌上明珠一樣寵著,讓趙瑜心甘情願幫他。
可事實……
急火攻心,趙徹一連咳嗽幾聲,劇烈的咳嗽牽動胳膊的傷,傷口崩開,有血跡透過白布,滲透出來。
胡瑾當即慌了,“殿下!”
趙徹卻是沒有這個心思,“備轎,我要進宮。”
胡瑾指著趙徹的胳膊,“可殿下的傷……”
趙徹苦笑,“護了胳膊就護不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