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之子,還是嫡長子。其實花枕裳也不怎麼相信他會是百曉生的,因為看著就不像。
戰神身上,總會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勢吧?戰神嫡長子,少說也會沾染些吧?況且戰神還娶了一個能鍛造出天下名器的夫人。
可是百曉生,完全就像是一個書生呀。她想起看過的傳言,戰神嫡長子,聽說是個非常具有軍事才能的人呢。
為什麼他會輾轉反側成為了儒雅書生百曉生?
誰知道呢?她張口想問,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問誰?翎宋嗎?
別傻了,翎宋再也不是那個好說話的翎宋了。
他現在才應該是正常的。足智多謀,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花枕裳感覺心裏空落落的疼。
……馬上就要和翎宋分別了吧?以後,或許再也不會相見了。
啊,不是啊,是真的再也不會相見了。
花枕裳感覺自己的眼眶酸酸澀澀的,連說好的報恩也沒有做到呀,“翎宋,就此一別,恐怕再難見到,雖然我很沒用,”花枕裳微微頓了頓,“但還是希望能夠幫到你。”
翎宋冷哼,“我並不需要你。”
花枕裳沉默了。
她最終想了想,從脖子上摘下那個瓶子,“那清裳呢?你需要嗎?”
翎宋沉穩的腳步一頓,“清裳?”
花枕裳點點頭,“或者,這個赤色的腳鏈?”
翎宋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後半句話,他的聲音冷極了,“你如何得到?你不知道去取清裳有多危險嗎?”
花枕裳勉強笑了笑,“也沒什麼啦,機緣巧合。”說著就把那個小瓶子遞給他。
翎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不接。
花枕裳把瓶子塞在他懷裏,轉身跑了。
她其實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不對,剛剛翎宋的意思,是在擔心她遇到危險?!
她的心裏開始泛甜。
她已經想好了下一步去幹嘛了。
像百曉生那樣,當個不羈的流浪者,為窮苦的人們治治病,打探打探天下的走向,這已經很令她滿足了。
決定好計劃,她開始計劃從哪裏開始。她先是回到旅店裏,東西什麼的收拾收拾,背上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她決定去附近的山中,搭間草屋,采些草藥,再另行計劃。
經過一間兵器鋪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擺在正中間的那把刀,樣式古樸,她竟舍不去了。
微微歎了一口氣,她想起了赤蝶。終於笑了,即使教她學刀隻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卻在她的心上如烙鐵一樣烙下了不可磨滅的樣子。
北半球的蝴蝶扇動翅膀,南半球的颶風襲擊地球。
她還是走進那間兵器鋪,微微抬頭,問,“這件大刀,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