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其實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見人家阿呆這般的笑眯眯的客客氣氣的問我,我自然是不好意思繼續的昧著良心說話。
有些尷尬的咧嘴一笑,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應道:
“嗯,阿呆呀,嚴格的說,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同的。隻不過,要我說出哪不同,我就說不出來咯……”
“嗯,姐要是能說得出來,那就奇了怪了,也就不需要阿呆在這裏仔仔細細的教了……”
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之後,阿呆還是拉過我的胳膊,牽著我,讓我一點一點的重複著他剛剛演示出來的慢動作:
“姐,你看,往這邊跨出時,這右腿,得是往這邊搬,身子,得是往這邊稍微的側側……”
阿呆不厭其煩的繼續細細解說道。
我還是有些著急的問道:
“阿呆呀,這好好的步子不走,你非要把身子這般的晃來晃去的,到底是難不難受呀?會不會,顯得有些多事了哈?嗯?”
“倆個人上陣對敵時,在較小的範圍之內,隻有這邊還有這邊的這倆個方位,身體最容易遭到敵手的攻擊。跨出一步時,先是朝著這倆個方向稍稍的晃動一下,這麼做,乃是保護著自家不輕易的被別人傷到的意思,哪裏就是多事呀……”
阿呆好脾好氣的繼續解釋道。
呃,阿呆師傅呀,您說的,貌似都有著幾分的道理。
可是每跨出一步,這身體連帶著整個腰肌,就要恰如其分的擺動上好幾次,這認真的做起來,不知道該有多難!比前世的那些看起來極端唯美的舞蹈動作,都好像是難多了!
有些僵直的扭著腰,我發現,我好像怎麼也達不到阿呆的要求。
“姐,是這樣的。”
麵色如常的上前,阿呆伸出一隻手,牢牢的扶定了我的一副纖腰。
在我感受到有些心跳加快有些不適的時候,他淡定自若的低眉反複演示道:
“姐,先是這邊,然後是這邊……”
因為起得很早的緣故,東邊天際還是隻露出一線緋色的魚肚白,並沒有開始出太陽。
所以,站在那個清清涼涼的隨時會跌碎掉許多露珠的林子前麵,感受到,阿呆清淺的氣息,一點點的噴灑在我的發際耳邊,而且,阿呆那個醇厚好聽的低音,還在我耳邊不住的響著,那種比較特別比較新鮮的個人體驗,令我終於有些小小的失神了起來。
在前世,曾看過許多次的雙人舞。
看人家跳得那般的投入專注,總會暗地裏笑人家跳得太過的矯情造作,表演的味道太濃。
可是,這一次,由阿呆牽著我,反複的在一起重複著一種比較繁複的步子的時候,我突然又記起了記憶中那種舞姿優美的雙人舞。
這才明白,原來,由心意相通的倆個人一起步調一致的慢慢的共舞,這種感覺,竟會是如此的美妙。
比我約莫是高上小半頭的阿呆,終於是不再開口說話。
他隻是微閉著眼,摟著我的腰,帶著我,一次次的重複體驗著這種奇特步法的精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