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幾隻雞麼,本來我們還打算付錢來著,現在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對不起,這下咱們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咯!”
“這個丫頭太凶咯,兄弟們走咯走咯!”
……
一陣大呼小叫過後,那幫討厭的家夥,轉眼間跑得個幹幹淨淨。
臨走時,他們甚至還沒忘了,把那些在篝火邊已經烤熟了的雞順便的給帶走了,倒也不嫌那些新烤熟的雞燙得厲害。
使出新練得的蠻力,我在人群中四處的胡亂衝殺而來一回。
起先,出於一時的激憤,我每次用刀背砸向那些家夥時,多少的用了一些氣力。借助著狐小白的迷煙,我一下子就砸倒了一大片。
可是,到後來,我看到人群中那些迷迷瞪瞪可憐兮兮的老人和孩子的時候,我卻怎麼也下不去手了。
隻能是收了長刀,站在那裏叉腰大罵了一通:
“一個個的,都是些不要臉的偷雞賊!伸手偷人家的東西,還偷出個理來了,居然還敢在這裏沒羞沒臊的杵著!都給我滾,快點滾!小心本姑娘一個不高興,拿這長刀剁爛你們的這張偷人家雞吃的油嘴!”
……
諸如此類如此這般的大罵了一通,最最直接的後果是,我隻覺得,我的一條脆生生的好嗓子,都給直接的給喊啞了。
然後,那個遍地狼藉的雞場裏麵,隻留下幾堆將熄滅的篝火,還有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大腳印。
苦笑著走過去,我在最靠近雞場木門的地方,撿起了一隻小小的繡花布鞋。
這隻鞋子,大約是剛剛飛逃而去的時候,從哪個孩子的腳上給擠掉下來的吧?
這位忙得連鞋掉了都顧不上撿的小孩,大概,到老都不會忘記,在幼時的某年某月某天,曾為一頓吃的,遭到一個惡姐姐的凶罵暴打,最後,連鞋都給跑沒了吧?
可憐,我這雞場裏頭,一夕間丟了這麼多隻雞,沒人感激不說,到最後,還落到一個比較刻薄的惡名。
苦笑而來一聲,我轉過身子,再去雞棚那邊,察看一下大致的損失。
再三的細看了一回,我發現,原本是慢慢的養滿了老母雞的雞棚,到了現在,裏頭的雞,已經是變得稀落落的,所剩無幾了。
“狐小白,怎麼丟了這麼多的雞呀?這幫人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很有些激憤的問道。
“這幫人麼?大概,是今兒淩晨時分過來的吧。隻不過,他們可是今夜來這裏烤雞吃的第三撥人了。這第一撥人,是昨兒申時就過來了,穿得也是這個樣子,吃吃喝喝的,過了很久才走的。第一撥走後,又來了第二撥,然後……”
“夠了!”我氣得簡直是目眥欲裂:“來了這麼多的人,偷咱們家的雞烤著吃,你怎麼都沒有吱一聲啊?你守在這裏,究竟是幹什麼吃的呀?!”
“主人,不是這樣的!”狐小白那對小圓眼裏頭的淚珠,都急得快要滾落了下來:“主人,起先來的那一撥人,真的是好凶好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