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引得那個南宮遠,在一側低聲的嘀咕道;
嘶,這蠢女人,人看起來倒是不咋的,可是這適應能力還是蠻強的哈。
難怪我那位傻哥哥居然會看上她。
轉過身,我視若罔聞的朝著昨兒所騎的那匹馬兒走過去。
都說,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想想我當初,毫不猶豫的追在別人的身後,大喊著人家阿呆的樣子,現在想起來,亦是覺得有幾分的可笑。
唉,如今,居然輪到我去做別人口中的傻女人了,有些事,就連想想,都會覺得有些滑稽。
越往西走,這路上的風雪便越大。
幸好有那條新買的被子坐後盾,我的手腳,在連續幾個時辰都枯坐在馬背上的時候,總還不至於被凍得太僵。
可是,饒是如此,我那些縮在大棉靴裏頭的十隻腳趾頭,還是給凍得生痛,痛得像是給貓咬過一般,有種鑽心的痛。
隻是,瞧著那個在風雪裏頭堅持蒙頭趕路的南宮遠,看著人家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即便是很難受,也實在是說不出口。
人家這般辛辛苦苦的,可是在陪著我,一起去救南宮豫的唉。
南宮豫這家夥,在別人的眼底再怎麼不招人待見,可是,他好歹也算作是姐的人呢,他的事,就該當是姐的事。
好歹,人家這般辛苦的千裏奔襲,在風雪裏頭挨凍受累,都是因著姐的私事。
所以,他的態度再怎麼不好,我都是有這個必要去原諒他的。
至於,我私底下忍受的一點痛,也就隻能是忽略不計咯。
隻不過是腳有些痛而已,又不是什麼多大多嚴重的的刀兵創傷,我自問,我還是能挺得住的。
這麼一來,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在眾人眼底的形象,似乎是也悄悄地高上了那麼一截。
那個冷麵毒舌的南宮遠,好像是再沒有給什麼不好的臉子我瞧,就連那些負責燒篝火的軍士,亦是二話不說的,給我留了一個可以坐著烤火的最好的位置。
得著人家的照顧,我自然是不能就這麼大喇喇的坐著。
輕輕的拍了拍懷裏的狐小白的腦袋,我低下頭,把那家夥輕輕的給放到了那個積雪深厚的雪地上。
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這家夥,都已經跟在我身後這麼久了,可不能在大家這麼多人,需要用到它的關鍵的時刻,去給我掉什麼鏈子。
這個家夥,好歹要給我弄點子野味回來呀,可不能教我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噢。
瞧著它那個一閃即逝的小背影,我還是在心底默默的叨咕著。
冬日裏的樹林子,特別是夜晚的樹林子,黑影潼潼的,給人一種壓抑一種恐怖的感覺。
即便是圍坐在燒得正旺的紅紅的篝火邊,也有著一種毛毛的感覺。
三角架上,他們又吊起了一隻水盆,在那邊嗶嗶啵啵的燒著開水。
我坐在那邊,偶爾偷瞧著狐小白消失的方向,不由得有了種心神不定的感覺。
唔,這個小家夥,都已經出去這麼久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唔嚕嚕,唔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