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羅(2 / 2)

廖雲亭心性較為耿直,他曉得事到如今其實也無別的出路,若非有意拉攏,這無真如何會與他這等江湖中人細說這奇門密事?當下問道:“未知這大羅教於奇門之中是個什麼路數,先生不妨說說;也好教我等日後有個提防。”無真嘿嘿一笑,他曉得這是投石問路之舉;也不推辭,開口答道:“這大羅教卻是有些不同,他有正法傳承,卻妄求大統;自認旁門,教外別傳。因此才為各家所不容。不過算起來,自一甲子之前,世間其實已無有大羅教傳人。但是方才那人用的卻是正宗的大羅教手段。頗有幾分蹊蹺。”

未知先生能否告知此次我等送的是什麼物事,怎會引得這般高人出來?說話的是魏長生,他此前一直沉默,不知在想個什麼,此時卻是直指核心。無真冷笑一聲,那物事其實不過是件死物;但卻是與大羅教當年頗有幾分關係,於尋常奇門中人,卻是無用的。

那物件乃是一卷命圖,據說乃是當年大羅教祖師所作;其上記載世間三生輪轉,王朝興替之事。那物件我也曾見過,其實算不得什麼。奇門之中這類物件不在少數,不過多是故弄玄虛之作,天數茫茫,豈是人力能及?不過北方元廷的一位貴人對這東西卻頗為上心,開了大價錢來買!卻不知怎的走了風聲,因此才需我等來走一遭。畢竟紅塵廝混的散人其實不少,財帛動人心之下;也是不得不防。孰料卻引出了大羅教的餘孽出來。不過這事自有高人應付。我等如今麼,便是要安撫人眾;他路回轉。其餘種種,日後再來計較。說完又是嘿嘿冷笑,把眼看著廖魏二人。

饒是二人都是心思堅韌之輩,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當下不敢多說,躬身應是。

“嘿嘿,某家聽了你這雜毛半宿廢話;不過都是些邪教散人,算得什麼?某家此番雖是略微受挫,但是那人不過是占了偷襲之功,也算不得本事。區區一個邪教妖人,卻將你等自付英雄的好漢唬成了這般模樣,當真是笑煞某家。哈哈,咳咳。。”話到盡頭,他又咳了起來;想來是傷了肺葉。

眾人回頭看時,卻是此前被抬進來的那個將軍。他麵色潮紅,咳得厲害。眾人麵上都有些不好看,無真是另有心思,他打開始便沒想著這將軍還能活下來;巴不得這將軍就此死去,也好引得兵家高手出來。因此自這將軍被抬進來,他就不聞不問,沒有絲毫救治之舉;隻讓這人自生自滅罷了。孰料這人受了重傷,卻還猶有氣力;這時候卻緩了過來,瞧這模樣,怕是死不了了。無真心頭有些遺憾,當下故作失察:我等此前心憂,卻是有些慢待了將軍,萬望見諒。且容在下替將軍療傷。”那將軍卻是嘿嘿冷笑:“你這道人卻是心思不純,難怪無有多大修為;隻合糊弄些個俗人。某家的傷勢,稍後自有兒郎料理;卻不勞你費心。否則說講出去豈非失了我北關兒郎的顏麵?”

無真心中一驚:“這軍漢卻是個精熟的,竟是來自北關;難怪能有如此修為。”這北關,乃是西北雄關兵城。強軍冠絕天下。以一關之力,就能抗手元廷二十年。名振天下。是以無真聽得這將軍來曆,心下就多了幾分恭敬。莫說是他這般散人,就是偌大周家,也擋不住北關一怒。

他心下盤算著念頭,卻不料無牙突然口吐鮮血;仰天一聲:“痛煞我也。”隨即就此沒了氣息。這一下直把無真唬得心神失守,痛徹心扉。他此前查看過無牙的傷勢,雖然嚴重,卻並不致命;左右不過是傷了神魂,調養數年也就能複就觀。誰知卻是這般。

這一下,無真心中的種種念頭都自一掃而空。他心中悲憤莫名,一杆長幡無風自動;恨欲發狂。口中悲嘯:“大羅教,倒也與你不死不休。”

就在這時,他耳中忽然傳來一聲輕歎:“何苦來戰,若非你心生不良,也無有此禍。”

未知來人是誰,且看下回分說。